“锦你先冷静，我等会立刻帮你联系我姑父，不过有样东西，我觉得有必要给你看一下。”裴寂川有些微迟疑地把陆清竹的病历本递给了他，“锦，那个人的情况可能比你想象得要严重……”

“忘了我吧。”

“锦……”裴寂川伸手想要扶他，却被他甩开了。

“他的病情比病历本上描述得严重的多，中度抑郁症不会有这么严重的自残倾向。”医生轻轻叹了气，“抑郁症这病不接受药治疗本就很容易恶化，更何况遭受外界刺激，这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

“我不！”

而不得，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样的痛楚吧。

林锦逃了去，那一个个清晰的字，像一块玻璃，一片片碾碎，再把那些边缘锋利的碎片生生扎他的心。

……

“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好不好。”

他望着他，用那样悲戚无望的目光，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会从间，淌下粘稠剧痛的鲜血。

急诊室的门猛地关上了。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满脸的惶恐，游魂般的失焦空。

林锦立刻走了去。

惨痛悲戚到极致的声音，像是啼血般带着嘶鸣的喑哑。

“你就……当我死了好不好……”

重度抑郁症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相那么多年，裴寂川从来没有见过前这个骄傲的人，这样悲戚惶恐的神情。

“我不知病人遭遇了什么，但他现在的神状况和状况都很差，我建议你们等病人状况好转些之后立刻安排神科的医生，抑郁症不是小病，重度抑郁症的自杀率将近百分之三十五，比很多癌症的死亡率都要，我希望你们和病人的亲属都能重视。”

真的太痛了。

“林锦！我不喜你！我一都不喜你！所以你……别再拉着我了”

病床上的人慢慢转望向他，那双鸦羽般浸着朦胧哑光的睛里，生平第一次落下了，惨痛到几乎要把自己彻底焚毁活活淹没的悲戚绝望。

“清竹！”

你帮我个忙。”林锦满脸戾气地转望向旁的人，醉酒般嘶哑冰凉的声线凌厉得瘆人，“你的姑父是帝都有名的律师对吧，我想托他帮我打场官司，钱多少我都接受。”

“不是中度抑郁症，是重度。”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医生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对了，病人现在醒了，你们去看看吧。”

“中度抑郁症？！”林锦愣住了。

像是冬日海一般咸涩的味，从心的伤痕不断溢，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地面，漾开日光灯的惨白。

林锦呆滞地跪在走廊地板上，低着谁都看不清他的神，可那双隐在侧握成拳的手却分明在不断颤抖，泪就这么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滴一滴下来。

陆清竹，我为了余生能和你相伴左右付了所有，我愿意用我的未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