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肮脏丑陋的脸上，心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刺痛。

他不后悔这一切，就算挽回的代价是这一疼痛难忍的伤痕，他也愿意承受。

还好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看着前的一幕，陆清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极端的冷意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漫过心，掺杂着恐惧一蚕他心动的鲜血。

“妈的。”被称作龙哥的人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继父脸上，手里的烟对着手背慢慢碾了下去，“谁不知你李荣傍了个短命的富婆凭空得了不少钱，不说那些个银行存款，就是那房每月的租金也有几千，你和我说没钱，谁信啊。”

昭著，听老人们提起，他年轻的时候就劣迹斑斑，收保护费打架伤人的事没少也在牢里待了不少年。

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和男人相接，他几乎可以确认对方认了他，甚至下一秒张嘴就喊了他的名字。

一瞬间的如坠冰窖。

难怪他上辈有段时间从学校回家后总是有一群混混模样的人跟着，难怪那时候男人对待他的态度突然变好，甚至都不动手打他。

“妈的李荣，这都多少次了，你当我是什么大善人，你要是再他妈不还钱信不信老把你手剁了！”

陆清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断发抖的踢到了巷的垃圾桶，一声响，所有人的视线就这么望了过来。

“啊啊啊啊！龙哥饶命！龙哥我一定上还钱！等我儿回来！他有钱他真的有钱！”

然而，和他的恐惧截然相反的是，为他继父的男人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忙不迭地答应，一脸谄媚地附和，那张堆满笑容的脸上别说懊恼和歉疚，就连一丝一毫觉得这件事有悖德理的迟疑都没有。

“龙哥我最近手真的有，能给的都已经给您了，您看能不能……”

上辈林锦差就成为了和龙哥一样的人，那个肮脏龌龊的泥潭就和毒瘾一样，一旦陷去就很难再净净地来，就算想要摆脱，周围的人也会用有镜看待他的现在和未来。

“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龙哥摸着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里浑浊的暗光粘稠得瘆人，“我记得你那个便宜儿，长得和他短命的妈一模一样，都是个灵灵的人啊。”

还好他昨天不顾一切地拉住了那个人。

“既然你真的还不上钱，那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让你那便宜儿陪我睡一晚上，这笔钱我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很多人以为他了狱会踏踏实实好好过日，可谁都没想到他选择的却是变本加厉，直到近些年扫黑除恶力度加大了才收敛带着一帮小弟开了几家KTV和赌场，专门挑没钱又嗜赌成瘾的穷鬼放利贷。

他轻轻地握了双手。

陆清竹抬起，视线里那群人抓着他继父的手臂迫他跪在龙哥面前，龙哥一脸厌恶地低下在他脸上啐了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