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起誓般，柔真挚的声音。

临走时那个人给他的钱他一分没动，既然要断就要断得脆利落，那个人既然已经不认他这个儿，他也没必要厚着脸接受他的恩惠。

林锦猛地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的瞬间所有光影悉数消散，无论是那个眉温柔的少年，还是灼亮如血的夕余晖，都被缓慢游离的夜吞噬成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在梦里渴望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自己。

疼得他只想重回梦境，用这双手抱那个扑火飞蛾般脆弱决绝的人，用冰冷的嘴去亲吻那双睛里落下的血泪。

他不被任何人。

那份力落汩汩作痛的耳，振聋发聩。

离开帝都之后他没有去那个男人给他准备的独栋别墅，而是在老城区随便找了间廉价的租屋住了去。

像是落难的天使去亲吻鬼的尸骸，那人半浸没在落日余晖下，白皙的双手却没黑暗，低去亲吻他冰冷的嘴。

窗外的天空还在淅沥坠落雨，微微冰凉的雨滴在玻璃窗上模糊了世界。

“黄泉路上太孤单了，如果你不嫌弃，我陪你走一程好不好。”

房间的窗正对着对面居民楼的一人家，距离不过两三米。

林锦走到窗边，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漆黑不见光亮的世界。

和帝都不同，这里的午夜没有繁华灯火，安静地像座死寂的坟墓。

甚至还是个男人。

他低下，俯靠近他鲜血淋漓的脸颊。细长白皙的手指摸索着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在晚霞余晖照不到的地方，轻盈地落下一个亲吻。

像是一切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那些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视他为中钉中刺，就连生他养他的母亲都恨不得他立刻去死。他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被诅咒，就算变成一鲜血淋漓的尸也绝对不会有人为他落一滴泪。

林锦哑然失笑，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没了温度。

林锦单手撑着额，放在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给自己了支烟。

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个梦境，林锦哑然失笑，觉得大概是自己疯了才会反反复复同一个梦。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人像这样沉且烈地着他，到愿意为他去死。

那样漂亮净的睛，落下一滴泪都让他心痛不已。

那人温柔的眉在晚霞浸染下柔和得几近虚幻，苍白的嘴一遍遍嚅嗫着他的名字，殷红的泪顺着尾一滴滴落下。

明明只是个梦而已，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疼。

惨痛拥抱着他。那么亲昵决绝的姿态，仿佛他对于他而言，是重要到能为之付一切的人。

袅袅烟雾从纤薄的间溢而，林锦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神冷得像是一潭死。

无边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伫立在原地，烟草缱绻苦涩的味在间蔓延，烟雾飘散，模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