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初想象不到傅程言的心理挣扎，只不满意地嘟起嘴，继续问：“你怎么不说话？”

——要的，他是想要的。他的，他的，他的笑，他的捉摸不定，他的不可测，统统都要。傅程言不敢让少年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所以无人知他的表情究竟绷到了什么地步，也无人知他究竟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亲吻少年的脸颊。

谢天天小心翼翼地将唐浩初送上车，并确认唐浩初当真只是喝醉了，才转回客客气气地对傅程言谢，并安排人开另一辆车送傅程言回公寓。

上面说人的一生总会遇见一个人，能打破你的原则，成为你的例外，能让一切都亮起来，哪怕漆黑的夜晚，也觉得满天星辉。

涟漪一层又一层，无休无止，仿佛一团浇不熄的火，照亮了

傅程言并不惧对方的杀意，只如实答：“少帅喝醉后不小心落了。”

酒量浅的小大佬的确喝醉了，已经在傅程言怀里半闭起睛，脸乖巧地依偎着傅程言的。傅程言勤于锻炼的健臂力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死死撑着船舷，另一手搂着唐浩初，最终带着他翻上了船。

这个漆黑的夜晚，本就有满天星辉，连月也好得奇，河轻轻漾着，他在里搂着他，突然不想把他带回船上，只想和他这样相拥着呆在里，哪怕最终沉底。少年的眸中有星辉也有月，和河一起他二十五年都未起波澜的心。

若他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定会为自己表情里的温柔而吃惊，但他此刻握着少年冰凉的手，一时间只想着要快划船上岸，甚至想着要回去多烧，以免少年受寒。

拿起书，却总忍不住走神，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读去，又因为书上的一句话而愣住。

他之前只是托着唐浩初的腰以防他淹，现在却将他完全搂住了，一手环着他的脊背，另一手着他的后脑勺。被搂住的时候，唐浩初下意识挣了几下，但手臂因为醉酒得厉害，才挣了两下就不再动了，甚至在对方怀里昏昏睡起来。

不过他只需要给自己烧就可以了，因为谢天天已经带着兵在岸上等着了。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谢天天整日跟在唐浩初边，在不少场景都代表着唐浩初，虽然他对任何人都十分客气，但一般人不敢跟他真客气。何况他的真实格远不如表面那么简单，此刻面对傅程言就了杀意，质问：“少帅怎么了？怎么连衣服也了？”

顿了顿，又：“……我也醉了。”

他只听见自己故作平静的：“你喝醉了。”

网住，难以挣脱。

傅程言住的公寓离清河湾很近，不足十分钟就开到了。他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破天荒的失眠了。

傅程言突然将唐浩初整个人都搂怀里。

虽然不常喝酒，但傅程言酒量很好，那两杯红酒本算不上什么，上也没有哪儿难受，可脑里堆满了东西，怎么也睡不着。躺了许久，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架边随便找了本书，希望能通过看书来定神和助眠。

两人都漉漉的，尤其唐浩初还穿着厚重的军装，一层层布料贴在上很不舒服，上船后便迷迷糊糊地伸手解衣服。傅程言忙住唐浩初的手，“等一会，等到家了再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