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北澜和费珩早早地就等在终线了，看到我们立即挥了挥手。

直到曾北澜和费珩跑过来扶他的时候，我还有发愣。仿佛他的心声依然在我耳边，砰砰砰砰——规律且有力。

更准确地说，是他疲惫不堪重心不稳时，伸手地勾住了我。

等我们陪何凌欣走到座位区休整了一下，女组的比赛已经全结束了。随着下一声枪响，是男组第一组的比赛。

乔冉的嘴已经长成了“O”：“小叶，他跑得也太快了……”

“最后一百米——”广播声响彻了整个场。

31

还没等我站稳，半米外忽然现了一个人——裴静桐。

“哇，走走，咱们去看看去。”袁媛捺不住兴奋之情。

我被四周的呐喊声包裹着，几乎透不过气来。那一瞬间，就像除夕夜节联晚会那首“难忘今宵”响起时一样，所有礼都在噼里啪啦地作响，令人窒息。

“诶来了来了！”费珩喊，“冲啊！加油！”

自从那个意外的“拥抱”开始，我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是古怪的。

我们仨趁着跑暂时没人经过小跑了过去，踏着草坪去终线准备看沈昭。

我心情复杂地拉住袁媛打算往回走，余光扫过围观的人群，不经意看到了雷诗达的脸。她抿着嘴，在那个瞬间显得表情很不好。但是她立刻转走了人群中。我可能只是看了吧。

一个尖叫着的女声忽然从广播里传：“裴静桐加油啊啊啊啊啊啊！”

我扶着她的手臂，神却在四周晃。我知她心里一定期望着一个影的现，可是那个人最终没有现。不然她的里，不会满是失落。

“最后一圈了，”曾北澜兴地说，“你们快来这儿等着，这儿位置好。”

甚至坐在天板凳上跟乔冉和陆见他们玩卡牌时，都控制不住地有一心不在焉。我说不来为什么，只是有一的，不开心。我不想让裴静桐误会，想和他说我不是故意要站在那里等他的，但如果说了，万一他其实并不在意呢？万一显得是我很在意呢？

下一秒，乔冉的叨叨就响起来了：“据说沈昭看上去文弱，实际上育成绩特别好，跑得特别快，还有希望破校记录呢。”

等我们挤过去的时候，终线外已经围满了人等着接自己班上的同学。雷诗达和许妙妙也站在那儿，一脸张地看着赛的方向。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我撞了他的怀里。

哎，算了算了，越描越黑。

还没等我说，也不知哪个天杀的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被推得转了个，直接正面向跑趔趄了两步。

第一组有谁来着？我想了想，是沈昭吧。

我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那个声音挥之不去，不停地在我的脑里晃。

凌欣拿了第二。她站在场边，几乎要累得摔倒。我和袁媛跑上前去搀着她走到一旁休息。

可能只有三秒，我却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我听到他的汗从额落，滴在了塑胶跑上。

“什么玩意儿？”我一怔，正要转过问问曾北澜，不是沈昭在跑步吗？

我的脑袋靠在他的前，一瞬间大脑空白，几乎不知手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