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独次日爬地上来，看着家中一片猩红的狼藉——尸倒让官府人给带走了。其中不乏趁发死人财的，墨家门面上的宝贝都被扫个光，官府通文说这是贼赃，得充公。

墨本仙那时候还小，记不得这一句了。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五年，直到有一日有着桃痣的女人爬上墨本仙的床，手指挑逗般勾起墨本仙前的平安锁，调戏：还带这土玩意、你爹也是个老糊涂。

赵同哈哈笑：薛红、你便给她换了呗！我瞅瞅她换了脸面之后，我能不能笑话她！

薛红说：再等等。

就这么过了几年，赵同带着个襁褓中的娃儿对他说：我跟老爹退隐去了，王澜与她相好也跟我一起，你来么？

薛红不肯，赵同在一旁笑话：你家妹可有趣，把火药引儿着就跑了，现下知怕才来寻你。

后来墨本仙描的那副山裱画被墨老爷藏起来了，那金丝绢让墨老爷拿着想了许久，用平安锁扣住，挂在了墨本仙的脖上，叮嘱他：任何想要你平安锁里东西的人，都是意图不轨，心藏贼心！

薛青逃命似得找上薛红，求他给自己换脸。

墨本仙恍恍惚惚地在空的墨家晃了好久，冷风着假山拂过荷塘，来到他耳边时，似是嘶吼一句：跑罢！

墨本仙（下）

墨家人都死了，官府人不敢，扯了由说墨家勾结土匪，内讧打起来，人都死清光了——连逃命的墨二爷也死在后门。

我儿！

风还是动，着虚掩的门窗，发吱吱的声响。薛红上楼之前并没有把客栈的灯火灭掉，丝丝渗的风慢慢撩拨着灯火，诡异的静谧中灯影闪烁，终于有人捺不住抬起。

我爹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墨本仙朦朦胧胧醒来，笑了。

墨本仙傻傻地笑了。

后盯着自己发呆，说了一句：平安才是福呀。

薛青躺着看向薛红，不屑：这话倒像亲哥会说的，可你么。当年我求着跟你一起走，你还不是听着赵同他爹的，把我扔在贫人窑里自个跑了！现下不要装这好人模样来哄我，我不听哄的。反正今日你帮了我，我两事儿都抹去，你没妹，我没大哥，各过各的。

赵同挑挑眉：换个俊俏的。

话说回来，当夜里摸到薛红开的小酒馆的祁鹏麻利地了一坛酒就趴到在桌上。加之之前已经有人醉酒倒在不远的桌面，这酒家一下便静下来。

楞青

4

薛红白了他一：俊你大爷！

他走几步，一滩血，又走几步，一滩血。想起老家死前那几声嘶吼，应是离他藏地儿不远，可是墨家门前门后都是血，他都分不清哪一是老家的，哪一滴是他爹的。

薛红替薛青换了脸，赵同便对他说：外那莫仁事儿大着呢，你着这么一张脸也不好，换了吧。

薛红

薛红摸摸脸上的桃痣，说：好呀，你们先走，我先把脸换了。

祁鹏冷笑，

莫仁活过来的时候，吓怕好多人的胆儿。

薛红不能见死不救，动刀那一刻他对薛青：换脸如再生，人一生仅此一次。望你日后踏踏实实过日，甭再胡闹。

不过、何来死清光。

跑罢！快跑啊！

薛青啐他一：你赵同杀人如麻，还有脸面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