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翻了个白，飞快拿两张票放上窗，手指刚从票上抬起来就开始：“拿了快走！别墨迹！”

售票员忙自己的，都不抬：“没卧铺。座跟站票，自己选。”

不怎样，现在要的是向前看。

火车的车门很窄，里边的过也称不上宽敞，偏偏乘客不少，肩接踵，人挤着人。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站台的方向走，免免听欧轩说完，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横七竖八，她实在是有想象不来。

……就是没有描述卧跟座站票的购买区别。

排队购票的人中多得是扛着大包小包的人，他们二人相较之下已经称得上轻盈了。

“哎，好，好……”免免连忙手忙脚地拿起票，也顾不上把票放好，就赶往旁边闪，生怕自己挡了后面的人，让队伍阻滞不前。

免免茫然地眨睛：“啊……没卧铺啊……”

“嘛要跟我比，又嘛要跟别人比？你就是你，别人再勇敢，那我也不稀罕。”欧轩抬起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免免的鼻。

免免自己也懂得这个理，最后留恋地看了看家的方向，很快梳理了心中别离的怅然。

欧轩一上车就迅速瞄准了一块空着的架，把行李放好了，然后他便把免免环在自己的手臂范围内，尽量帮他圈一块不被拥挤到的小空间，在拥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也没离开过家，对于长途火车的理解都是从书本跟电影里来的，毫无实际经验。

“这地方，就是这样的。”欧轩见免免还没太缓过劲来，告诉她，“一个售票员一天要应付几百个人，天南海北乌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她就是脾气再好都得不耐烦。”

免免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有唏嘘：“这得坐好久呢，没想到买不着卧铺。”

“正常。卧铺位置本来就少，不容易买。没事，你困了累了就躺我上睡，反正火车上都是横七竖八的。”

“我知。”欧轩。

大约是此刻不用再赶急赶忙地什么了，周遭又是这样依依惜别的场景，免免先前一直压在心中的伤情绪难免显了来。

火车站台上，像免免一样提着行李、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有好些，可能都是即将去外地就读大学的学生。

“没！要我说几遍啊？你快儿，别墨迹，后面那么多人呢，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售票员的没发丝都透着不耐烦。

的人之中。

“两张去北京的票！呃，卧铺吧……”欧轩跟免免一起站在火车站的售票窗，车站里人声鼎沸，售票员耷拉着忙碌，免免便趴在台上，尽量大声地冲她喊。

免免的包数量看着多，其实总装的东西不算多，现在她自己背着琴，欧轩提两个包，倒是不狼狈。

*

他没有于此事上安免免，有些情绪需要自己调整好，走来，别人——哪怕是再亲近的人，说什么也是无用。

列车员已经开始促大家赶上车了，哨声此起彼伏，欧轩再次揽过免免的肩，两人一起顺着人往车上走。

欧轩见免免盯着站台上的人不说话，把一只包甩到了肩上，勉空一只手来，揽过免免的肩膀，在她的肩轻轻拍了拍。

“其实我觉得，我这样过分的。”免免说，“你不知，我看上去脆，只是想让自己不停地行动，以免稍微停下来，就后悔了，不了。听我爸爸妈妈的，回去复读，我本不是真的这么勇敢。”

免免低，发帘遮住了神情：“你不觉得我太小题大了么？其实就是去外地读大学而已，多平常的事啊，那么多人都去外地读大学。你都能一个人跑到圳，吃了那么多苦办厂，我连去北京读大学都这么慌里慌张的，而且还是在你陪着我的情况下。”

“两张座就行。”欧轩安抚地拍拍免免的肩，斜着探到窗前面，他刚才本来想直接自己把票买了，结果被免免踊跃抢了先，只是这小姑娘空有钱袋，没有心。

只是书本跟电影中描绘的火车站永远是一个浪漫的场景，这里有踏上旅途的雀跃、亲人惜别的不舍，还有对遥远未来的无限期冀。

独来独往的人也有，不过少，大分人都在跟父母还有兄弟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