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去周家吃饭也是，周江临问一句他怼一句，周寒都好了他爸发飙的准备。可能是心中有愧，老周一反常态地展现了容忍度，他不禁叹岁数大了脾气倒小了。今天一看，安大明星对亲妈态度更甚，所以在他的大宝贝心里，时间过去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的坎儿过去了才能释怀。

宸宸撇撇嘴跑去台，招呼护工：“阿姨，咱们把这个盆换个大的吧，你看都长来了。”两人便起了匠的活儿。

安音璇一直认为姜咏霓应该向父亲、向安鋆、向自己忏悔，但实际上她只是弱而已，因为害怕而伤害了别人，也造就了安音璇极为相反的格。对他

不面对自己的母亲了。

护工把手机拿来递给他，说：“我本来说给您送下去呢。”

下楼回到护士站，周寒已经把费用续好了，问：“怎么这么久？找到了？”

“这是她系的？”安音璇指着“小领带”问。

“是啊，你们走了之后，咏霓拿着你那个空瓶不让我扔，自己又了两个，还有意思，你们以前经常……”护工的话在安音璇的耳中逐渐淡去，他与母亲对视着，从那双空无神的里，他读不任何情绪，但此时此刻却觉得无所谓了，是对是错、是是恨，都过去了。

周寒第一次见姜咏霓，安音璇果然跟她很像。姜咏霓年岁大了些，也更清瘦了，不过面红，带着上了年纪的风韵，除了不认识人不会说话，状态倒是不错。

“咏霓，你看谁来了！”

安音璇捂住了嘴，呼一滞。

探视完毕，三人下了楼，本来是要在护士站续费，安音璇发现手机落在病房里没带来，便又折返回去，推门来说：

永乐疗养院十年如一日，人工湖还是那么幽静，仿佛置在此就隔绝了外界的吵闹与浮躁。

安音璇喝了，没好气：“看完了吗？走不走？”

两人带着宸宸一起，来到病房的时候，姜咏霓在木讷地看电视，上面正在放白雁岚告别巡演的娱乐新闻。护工见他们来了，忙把电视关了，说：

“陈，你看见我手机……”

安音璇旁若无人地抱住了周寒，说：“很久吗？嗯，真的太久了。我在生谁的气呢，到来都是跟自己较劲。”

“我就是不甘心，再也不能从她中听到歉的话了。”

安音璇坐下来，泼冷：“没觉得。”

话没说完便停住了，他看到姜咏霓的床，除了立着自己刚的那个“小领带”，旁边还多两个“小领带”，两大一小，远远看上去，好像一家三，如同他、周寒和宸宸。

周寒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环住了他，抚摸着后脑勺，说：“都过去了。”

等宸宸完苦力，安音璇依旧沉默地坐着，一语未发，像每次离开之前一样，了个“小领带”的瓶留在了桌上。

“！”宸宸跑过去握着她的手叫。姜咏霓转看过来，他兴奋地说：“老爸，你看记得我。”

周寒心还没坐呢，而且这是你叫我们来的，还那么仓促，便找了个理由说：“宸宸还在倒盆，等他完吧。”

周寒拿了地上一瓶矿泉递给安音璇，说：“来都来了，嘛不态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