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考青文大学的金系,那里有一个我很敬重的导师。”安鋆听见走廊有脚步声,不知
是他哥还是护工,又快速补充
:“哥上个月参加了一个唱歌选秀节目,海选已经过了,咱们一起祈祷保佑他,拿到满意的名次。哥真的很喜
唱歌……”
“现在天气冷,你门多加件外
。”安鋆自说自话,也没想得到什么反馈:“我再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过了夏天就是大学生了。”
安音璇把一瓶被他系成“小领带”的矿泉放在床
柜上,从兜里拿了一千块钱给护工,护工推拒两次也就收下了。虽然这里的疗养费是包
护工费用的,但多给
钱,人家也能细致些。
“你们来看她啦!咏霓今天状态特别好。”护工拿着一条巾从洗手间
来,笑着说:“今天我带她去遛弯儿,看见路边的野猫跑过去,她跟我说猫!猫!特别
兴。”
在狭长的走廊里,安音璇忽然问:“你跟门
的护士很熟?”
他哥的意思就是想问他是不是背着自己经常来,安鋆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否则安音璇真的会生气。
姜咏霓的睛一直都没从电视上离开,虽然五官
貌,但仔细看不难发现,那
神是呆滞的。
等安音璇来的时候,姜咏霓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面
苍白,像一尊雕塑,虽
丽却毫无生气。
安音璇穿好外与安鋆并肩走
疗养院,自始至终没有跟母亲说一句话。
等他把门关上,只有安鋆和姜咏霓两个人,安鋆看着母亲的睛倾诉
:“妈,你说我不去国外大学,在国内参加
考,哥会不会很生气?”
走到了3012的房间门,隐约能听见里面电视节目的声音。安鋆推开了门,
椅上坐着一个面容非常姣好的中年女人。
安鋆蹲在椅前,把姜咏霓
上的毯
向上拉了拉,说
:“妈,
上过节了,哥这次给你买了你最喜
的枣泥酥饼,你多吃
。”
安鋆说:“我和哥来看您了。”
门被推开,护工端了两盘来,说
:“来,我喂你妈,这盘你自己拿着吃,都洗
净了。”
“妈,那我回再来看你。”安鋆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安音璇默默地坐在护理床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手机。
“一定会的吧。”安鋆心里早有答案,“但我不能离开他,不光是钱的事,是我太不放心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现在只有他了,这风险我承担不起。”
他们要去的3层收治的就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患者,所以更加安静,因为有人已经在床上躺了很多年都没醒过了。
“妈。”
“不熟。”安鋆斩钉截铁。
“我去护士站续费。”安音璇起去,他实在不想面对母亲太久,既憎恨又悲伤。
护工上前给姜咏霓手,又笑着
:“说不定过两天就能认人了。”
安鋆把心和
果递给护工,说
:“阿姨,我妈一人也吃不了,你们一起吃,别客气。”
在回程路上,安鋆很识趣地没再提姜
护工兴,拿着盆去洗
果了。
“哥,咱们走吧。”安鋆起。
关怀以外,其他收治的基本都是脚不便或者意识不清醒的病患。等级也分为生活能自理与不能自理,有意识的与没意识的。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这是安音璇所不了解的安鋆,弟弟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现在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