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觉到了他上的低气压，赶试图往回找补，主动凑上去拍他的：“好了好了，不气不气，我还没病到危及生命的程度，真的，不会死的啦。”

这句话似乎让季闻钟更加不悦了，他手上加力，沈鹿被他得“嘶

季闻钟心剧震，音量也不受控制地抬了：“你在说些什么？！”

“你说的对，”季闻钟，“一个人的能力、阅历是不能单单用‘既往经验’来评判的，纵然既往经验给了我们很多便捷，但依然不能将它作为唯一的标准。”

沈鹿：“你不是问我当年为什么不肯手术吗，因为我当时正忙着抒发我新获得的灵，任何上的改变都会打扰到我的创作，所以我拒绝了，并且，现在也不后悔。”

季闻钟：“……”

沈鹿被他攥得有疼，错愕抬：“你……也会……害怕？”

好吧，看来他的答案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季闻钟扣住他的手：“你居然以‘会不会死’来作为衡量自己健康的标准？”

沈鹿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病痛本也是一艺术，艺术本就不仅仅是一享受，它有时候也是一折磨，人在快乐状态下和在痛苦状态下受到的艺术是截然不同的，我无从比较二者谁更优秀，因为它们对我来说同样重要，哪一个我都不想舍弃。”

他又说错话了？

季闻钟用一难以形容的神打量着他，似乎在重新审视面前的人：“之前你说，天才从某意义上讲都是疯，我觉得这形容的应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才对。”

沈鹿：“……”

他艰难地动了一下：“你就不怕……万一病情突然加重，你……”

定画不这样那样的作品，这又未尝不是一局限？说这话的，往往是三四十岁，或者更加年长的人，试问他们这局限了吗？既然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呢？”

“会因此丢了命吗？”沈鹿平静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追求艺术本就是一信仰，如果真的能为了信仰而死，也不应该有任何遗憾，反而是快乐的。”

“所以，女画家在病中可以作那样的画，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沈鹿说，“因为年纪小，就不可以痛苦，不可以孤独，不可以绝望？我很想问问他们，他们验过‘死’的滋味吗？或许他们没有，可是我有。”

季闻钟张了张嘴，竟然没接上话。

这季总怎么这么难哄啊，都说了说来不准骂他……

季闻钟好像不太满意这个答案，好看的眉皱了，表情变得格外严厉。

季闻钟中划过一丝惊诧：“什么？”

“每次不上来气的时候，我都觉自己要死了，濒死状态是一非常奇妙的验，它会让世界变得灰暗、扭曲，会让你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景象。如果我需要这验来激发灵，那我就去跑上三圈，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成功地激活这状态。”

季闻钟攥着他的手腕，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睛：“我很担心你，你知今天你倒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唔……”沈鹿别开，不太想接受他的审视，“我本来就是呀，不然我们怎么能够互相引，在疯里，只有疯才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