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程家怎么了？”

——

“……”丹龙竟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

“不是以前王都的成家，是另一个！”

不断有新的商人挤破了的驻王都和殷家搭上线，过往辉煌无比的成家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去。

他没有输给殷千岁，但他确实是输了。

在和银雀的博弈中，他一败涂地。

但男人未必要他回答，也许他此刻只是被沉甸甸的失落得不由己，再不向谁求助便会消亡。千秋也不抬，接着：“我现在才知，你说的对。”

“你说这话……”丹龙苦笑，“让我觉得你都不像殷千秋了。”

“这事你不得不考虑吧。”

“久等了，路上有些事耽误了会儿。”殷千岁撩开门帘走来，在他对面坐下

山茶终于开了，和银雀说得一样，熬过了王都的冬天，熬过了几场雪之后终于在日里盛开。只是没有人会剪下来，漂亮的、半透明的瓶里，替男人再放到卧室中。

他疑惑地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一向只有草木的殷家院里，竟多了些将开未开的红白山茶。恰逢一阵泛的风拂过，已经快要盛放的那朵山茶在风中轻轻摇曳，和日里的光相映生辉。

“……如果，如果他真的再也不会现了呢，你打算这么消极到殷千岁对你下手么。”

“……成家不是三年前就没了吗？”

而就像是丹龙一语成谶，无论派多少人四去找，哪里都没有成银雀的消息。

“程家啊，就是那个西现在的首富啊。”

“嗯，但我不想考虑。”

男人时常梦见银雀，多数时候会梦到他在上的模样，极少数时能梦见他们在北的事。他梦见的并不是在矿里他们命垂危的画面，而是刚抵达北时，他们在某间不起的小店里用餐。

“嗯。”男人意味不明地应声。

“在成家跟在他边的那个随从，也是我，”千秋说，“我一早就上他了。”

丹龙的动作稍微慢了些，他尚未追上，就看见男人停在了圃前。

“现在在招人，不用去西，就是在王都招人……好像在邻城开了一间工厂，需要人手，待遇好得夸张！”

他从少年时便和千秋相，熟知千秋的格。千秋和老爷、殷千岁都不一样，虽然同样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殷家人，可千秋从不屑于藏起自己的野心，即便是笑，也总笑得野难驯。但此刻的他，的的确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野在不觉间被什么东西磋磨得所剩无几，他垂看的模样失落又无助。

“……什么？”

“不知，”千秋抬起手，焦躁地不断用手指将发梳理着往后，他狭长的，“不想动脑。”

男人站在那里，垂着注视着朵。

丹龙的脚步放缓了些，才走到男人边，就听见他沉沉发问：“……我好想见他。”

再一些，是用餐之前，银雀依偎在他肩，一起听炉中柴燃烧的细微声响。

去秋来，凛冬又至。

最近到都能听到这议论，而且每次都会有新的话题。二皇正坐在某间茶馆的二楼等人，楼下平民的话就这么飘了他耳朵里，他饶有兴趣地想继续往下听，但不巧的是他约的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