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带着银雀离开本是朝北。

“……这么说，在矿场让人杀了你，他把握十足了？”

“……为什么？”

银雀斜看向他：“我如果是殷千岁，我就在内港准备好十个狙击手。”

只是

“你好看就够了，我不需要好看。”这回男人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却不想因此扯动了伤而倏忽佝下腰，“嘶……呼。”

“你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殷家吗。”银雀扶得更了，“我是说，你别告诉我你对殷百晏有什么情，他那样对你，对殷千岁……你们不恨他么。”

“……千秋。”

在王都时男人总会习惯将额发捋上去，可现在全然没这个必要，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前，透着狠的狭长双藏于隙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郁骇人。

“嗯？”

而这消息是殷柯给他的。

千秋仍然摇：“不知殷千岁怎么想，但对我来说就像是跟‘使命’差不多的东西，毕竟我们已经为了这个‘使命’争了十几年了，突然放弃的话前面十几年就好像成了笑话？……而且现在，我必须继承殷家。”

”

“嗯？”男人并没听清楚后半句，“你说什么？”

男人依言扯起嘴角，笑容僵到让人难受：“这样？”

“应该是。”

他从自我的思绪里来，侧过看向边的人：“什么表情。”

如果行踪不是中途，也不是人一直尾行他们，那就是在消息的来源了问题。

“……不恨。”缓过那阵痛后，男人轻轻摇，“他自己一样是从那训练中活下来的……我不是在为他说话，只是因为相互之间本没有情，所以恨不起来。”

可没有由来的，比起西装革履整张面孔的千秋，银雀更喜他现在的模样。

银雀眨了眨：“太难看了。”

银雀的话也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地数日里千秋所思考的问题——殷千岁到底是怎么知他会来北的，还断定他会亲自去矿场看情况。

——为了成银雀能永远在上，能永远傲慢丽；为了他能把雀鸟永远地留在边。

“为了……”男人顿了顿，“为了完成‘使命’。”

刚刚好让他能觉到自己正被着。

从他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千秋”开始，所有事情的本质便在悄然剧变。

银雀眺望向远海，宛若自言自语地低声回答：“哦，你说得对，没有情的话，也就恨不起来了……”

“别这表情。”银雀忽地说。

“他不会这么的，”男人，“王都里到都有我的人，殷千岁绝对不会没把握的事。”

“我说，你很想继承殷家吗？”

甚至行之时他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安排了好几艘商船在同一时间不同的港朝着不同地域发，好让对手难以追踪。

乍一看有些呆傻木讷，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他上快要溢来的野心。最让银雀中意的是对方无表情地看向自己时的神，幽晦暗不易察觉的心事总会在目光相接时一些。

“像在算计什么的表情……很让我讨厌的表情，”说着这话的Omega自己都面无表情，脸上褐红的痂将他的气质从贵傲慢转向了一微妙的凶恶，“笑一个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