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0

千秋没

……”

“想起来了吗，太太手里的餐叉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千秋低声问着，站定她面前，“我以为你知殷家的规矩，知该向谁忠诚，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昏的时候。”

男人举着长的猎枪，站在院中眯起左，右透过瞄准镜死死地盯着那只候鸟。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在两次呼后终于扣下。

“你还是不如你哥哥，”男人说，“可惜他命不长。”

只是他隐约觉得，如果是银雀，这一枪必定不会空。

实的麻绳将她的两只手牢牢绑住，另一则系在树枝上。止玉双手被迫举，脚尖绷直时能勉上地面；为了减轻手腕的压力，她不得不持续绷直双借力。

咽被胃酸灼烧得难受，泪不受控地濡了。

女Alpha平时打扮得非常练简单，虽然从不上妆，相貌却算得上上乘。然而现在，她嘴燥开裂还沾着凝结的血痂，双半阖着，整张脸苍白骇人，说她随时会这么咽气都不夸张。

“嘭！”

替补上来伺候千秋的女佣适时递上巾，他随意地了手，看向旁边成年人勉能环抱住的大树——止玉被挂在树下。

“多、多谢二少爷……开恩……”

他从没和银雀比过枪法，在成家时他的自我认知是一个不会烟、不会用枪，只是拳脚功夫过关的保镖兼随侍而已，自然不会有机会和自己的主人比枪。

“哈……”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银雀长长地吐息，说，“叫殷千秋来，我有话跟他说。”

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知了。”千秋也没回地说着，目光仍留在止玉的脸上——他忽地记得那天回家时所看见的场面，银雀在替他的山茶浇，止玉守在他边，发髻上还别着一朵亦真亦假的金盏，“……这次一小指，下次就是你的命。”

“你确实无能。”

确实如千秋所说，对他而言这样活着才更绝望。

瞄准镜里候鸟无知无觉地停在树梢上，用尖利的喙正整理着自己背后的羽。

千秋放下猎枪，往旁边桌上随手一扔。

枪响惊扰了周围树上的好些鸟儿，一时间灰蓝的天空里十数只鸟展翅飞，散下不少羽。

从银雀试图离开被抓回来后，她就一直被挂在树下，米未。

旁边负责盯着止玉的佣人在听见这句话后，立刻会意地上来替她解开麻绳。她本没有力气站着，麻绳一松开她便倒地；但她是否能走动并不重要，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将她直接拖往旁边的桌前。

听见这句话，止玉猛地睁开，嘴张得更大，裂结痂的分被再次扯开渗血来。她气若游丝：“是……是止玉无能，没察觉到……太太藏了……东西……”

“……”止玉张开嘴，却无力声。

大约每只鸟都极其护自己的翅膀，还以它为荣。只是再有力的翅膀、再漂亮的羽，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仍然不敌一击，既无法躲过猎人们的枪，也无法挣脱锁链飞囚牢。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有下人匆忙地走过来，在他后报告：“二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去北院见他。”

而被他瞄准的那只，比他想象得要锐，在弹打穿它的骨前已然仓皇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