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能一直待在你边，就好了。”

他挂好衣服后，沈一卓裹着浴巾来，让他也去洗澡，就坐在床沿背对曲哲发。曲哲盯着他光洁的背，因为低着而凸起的颈椎骨，只觉得燥。

沈一卓在洗澡。

以前他也吃过，不过他并没觉得多好吃；可现在情境不一样了，爆米也不一样了。

“这取决于你。”

“嗯。”

“怎么样？”

“好。”

闻言，曲哲情难自已地看向他的侧脸。幽微的路灯黄光下，沈一卓的廓显得模糊。他的脸早已不是少年时充满稚气和光的模样，现在的他虽然还在念书，眉宇间却满是成熟。那些表面上的派他也愈发游刃有余，好像那就是他真实的模样。

这电影略显冗长，讲述的故事很平凡，不过是求而不得的情。

沈一卓喜文艺片，这电影虽然今天是首映，但仍然排在很小的放映厅。从电影开始，他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曲哲抱着爆米，听见旁边吃东西的声音，跟着吃起来。

光是听见声，什么都看不到，都足够挑起曲哲的幻想。

很甜，特别甜，像全是糖的。

直至电影放完，两个人的手也没松开，放映厅的灯一下亮起来，刺得厉害。曲哲想把手走，沈一卓却不让：“走吧。”

可偏偏就是这烂俗的情片，一个个镜得像画，角们的神都让人心发。求而不得，应该是人生里，最痛苦的事情，却又是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每个人都在面对的事情。曲哲不知沈一卓究竟是故意挑选，还是真的碰巧想看，这电影看得他心发，难受得厉害，却又不至于哭来。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回到家，曲哲拎着袋刚屋，沈一卓已经换好鞋，转手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径直往卧室走。

回去的时候曲哲又得提着那些袋，他们这才松开，不过这次沈一卓没有叫车，反而跟他走在夜间的人行上，不知什么时候，连日的大雨终于停了。不同于以往的一前一后，他们难得的并肩，谁也没说话，脚步很轻很慢，像是饭后的消。呼着雨后的空气，曲哲突然开：“……沈一卓。”

曲哲，上手去摆。沈一卓自顾自地拉开屉，当着曲哲的面随便抓了一条黑的内，就往浴室走。声响起，曲哲老老实实挂衣服，耳朵却忍不住去听浴室里的动静。

他不正是求而不得么。

他追着沈一卓，没有尊严地跟着他，但直到现在，这个人就在他边，与他几乎没有距离地坐在一起，他仍然没有得到他。

“嗯？”

曲哲看得难受，无意识地往嘴里着爆米，电影才放了四分之三，爆米却吃完了。他把盒放在脚边，像是确认般的，在黑暗中握住了沈一卓的手。对方立刻反手抓住他，化被动为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曲哲跟着他走去，看着沈一卓动作利落的把自己的衣服往旁边推开，挑了十几件不怎么穿的拿来扔在床上。他把袋全放在柜里，回对曲哲：“你自己挂好，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