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

“住……”曲哲犹豫几秒后，“住在朋友那里。”

他心漏了一拍，怎么也无法回答。

沈一卓说话的语气不轻不重，仿佛只是跟普通同学叙旧似的淡然。曲哲惴惴不安地看着自己脚尖，总觉得这几年自以为有的长，在沈一卓面前毫无用。他又成了那个怯懦胆小的曲哲。

“自己租房住？”

很快一台SUV便停在了他们面

一切都如同沈一卓预料的，即便过去这么久，曲哲依然没法忘记他。只要他开，曲哲什么都不会拒绝。

曲哲张开嘴，嗓涩得难受，带着重的鼻音：“我……你还好吗？”

他们走上一条六车的大路，在人行上一前一后地走着。这个时间过路人很少，只有车时不时经过。他们经过一个又一个路灯，曲哲自始至终都低着，他看见沈一卓的影拉长又缩短，如此循环往复——这好像四年前，他们走在江边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沈一卓会跟他闲聊上几句，而现在只有寂静。

么？”

曲哲不敢看他的双。

「承」57.

猝不及防地被沈一卓说中，曲哲慌地抬，胡摆手：“不是、不是……是才认识的朋友。”

57.

“行吧行吧沈少爷……”

电话挂断了，沈一卓收起手机，带着曲哲站在路边等着。他一边烟一边跟曲哲说话：“什么时候来这边的？”

“……没上学了。”

“朋友？”

他好似呢喃耳语般，声音放得极轻，看着他：“你现在不拒绝，以后没有机会拒绝了。”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耐着问。

“……半年前。”

“嗯……”

“蒋昱昭么？”

好像跟从前并无差别，曲哲没有回应的答案，沈一卓似乎了然于心。他也没再多说，只是轻声说了句“走吧”，然后便往前走。曲哲看见他的背影，在夜中分明看不清细节，他仍然能想象到他上的每个细节。他迟疑几秒后，跟上沈一卓，极力维持跟他一样的步调。

沈一卓走近他，直至二人几乎要抱在一起似的近，然后住他的下，迫他抬起。昏暗的灯光下，曲哲的双跟他记忆中的一样，纤长的睫微微卷曲着，因他垂着，而将眸彻底遮住。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摘掉镜的，沈一卓无从得知。

沈一卓仿佛笃定他会跟上，他也不回，朝着某个方向前。

“在哪里上学？”

“打不到车，你过来接吧。”沈一卓。

二人走着走着，沈一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曲哲一直看着他，便跟着停下，两人间保持着伸手也不到的距离，沈一卓转过，勾着嘴角：“其实你可以拒绝，但你从不拒绝。”

他看着曲哲低眉顺目的模样，只觉得心情都好了起来。

“我很好。”沈一卓立刻答。

究竟沈一卓为什么会夜外，接下来又要带着他去哪里，他一概不知。沈一卓松开手，从袋里拿一直在震的手机，也不避讳曲哲的接起电话，里面响起男人的声音来：“你什么时候过来啊，都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