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突然就开始有了盼，他需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

在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着这样的事儿，给客人上酒，给客人送果盘，或是领着客人找位置。上班时间确实忙碌，人几乎就没有停下的时候，一直在灯光昏暗的夜场里走来走去。可比起再后厨洗盘的时候，曲哲觉得这份工作简直是优渥，环境好了太多。

曲哲在M8事儿的时候，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好相。每晚从七到三上班——曲哲有看见别人来得更晚，走得更晚，但他的上班时间就这一个。这特殊的对待，恐怕都是因为蒋昱昭的细心安排。

女歌手唱起改编过的抒情老歌来，声音婉转动人。

罗经理刚好在后面盯着，今天人多，人手有不够。他一下抓住曲哲的肩膀，阻止了他的逃离：“你慌什么，后面人够，场里人不够了，你把酒送过去，刚好看着A4-A8的台单。”

曲哲弯下腰，以耳朵凑近了男生的脸。

时间被无限拉长，曲哲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实际上也不过两秒钟的事情，他才回过神来，拿着钱草草回了声“好的”，立转挤人堆里，落荒而逃。

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场合重新见到这个人——曲哲本来对遮的面有反，可现在他却无比谢它，如果不是它，他本无法想象时隔四年的再会，对于双方而言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再拿一打山城。”

“一、一打山城，A8，你让小T送过去吧，我去后面帮忙……”曲哲气吁吁，像是刚跑完长跑似的来后面酒，说完话立转又想走。

A字打的是散台里比较大的桌，通常都是七八个人。这桌也不例外，曲哲端着果盘送上去：“您好，您的果盘！”

那双眸在黯淡的光线里依然神采奕奕，还带着令他心尖震颤的淡漠。

那个人是沈一卓。

平时蒋昱昭晚上总会在场里看着，晚上还会送他回关天那儿。好在关天本来也是个晚睡晚醒的，曲哲晚上到家的时候她通常还没睡。

工资也了很多。

“

那人说完，了几张钱到他手里，温和地笑着：“剩下的是小费。”

曲哲着遮的面——这是这几天场里的主题，所有应侍生都着。他端了果盘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朝着A8走过去。

即便看不清楚长相，听不清楚声音，但他动的心脏仍然如此告诉自己，那就是沈一卓。

男男女女让开位置，他把果盘放上去，轻一了声“请慢用”后，转准备走。谁知就在他旁边的男生突然拽住他的手，示意他等一下。恰逢台上歌手上台，灯光变暗，都打在台上。

四年后的沈一卓。

“A8台的，快快快！”后厨小窗里递果盘，领班着曲哲赶送过去给客人。

台上的歌手正好唱到“就因为遇见你”，可这刹那曲哲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男生熟悉的声音，说着的话。他讶异着看向对方，对方也正看着他，仿佛以为他没有听清楚般，微微笑着，又将手拢到嘴边重复了一遍：“再拿一打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