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路人来来往往，又一个绿灯亮了，沈一卓依然没有走。

“我……我不知……”

他一定是猥琐的、丑陋的，对方底的倒影让他确确实实受到自己跟沈一卓之间的差距。

然后抬起，朝他招了招手。

随着日一天天过去，天黑得越来越快。

沈一卓应该是知自己在跟踪的吧。曲哲不止一次这么想，但对方对此没有再过任何反应，像是一默许。如果说最开始跟踪，是为了挖掘优等生的秘密，那么现在，他仅仅是想跟着。要追究这个念的本质，他自己也琢磨不究竟。

“……”

跟踪被发现过两次后，曲哲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总会目送沈一卓回家为止。但在这期间，沈一卓既没有去打桌球过，也没有揭穿过他。

曲哲的视线落在地上，对方没再说话，也没有迈的意思，好像非要回答不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想看看沈一卓此时作何表情，看能不能从表情里猜正确答案——一抬视线便对上，沈一卓什么表情也没有，眸漆黑，倒映自己模糊的廓。

“曲哲，”但是才说一个字，沈一卓便打断了他，“你到底想什么？”

如果是像蒋昱昭那样不念，不写，那么成绩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像曲哲这样，拼命读了，仍然是吊车尾……他只会觉得自己更可悲。

曲哲的脸微微发红，显然对方一直都知自己的跟踪行径，只不过是拆穿了两次之后默许了而已。他快步走过去，沈一卓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编辑着短信，漫不经心地问：“成天跟着我，很有趣？”

沈一卓跟几个同路的人打过招呼后，站在红绿灯等着。见他停下，曲哲也停下了脚步，盯着那边的动向。人行横的灯变绿，沈一卓依然没有迈开步的打算。正当曲哲惊讶的时候，对方突然转过，目光投向他。

……就

他突然想起上次曲哲在桌球室被人醉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曲哲：“好……”

“或者你想去？”下发送键，沈一卓把手机收了袋里，转而看着他问。一旦目光接，曲哲就没有由来地张。

他只是看着曲哲，无比耐心地等他回答。

沈一卓不生气的时候，神并不凶，且他大多数时候，表情都淡淡的，看不喜怒。

这答案仿佛早在沈一卓的意料之中，他勾着嘴角冷笑，视线仍没从曲哲上挪开。因为他怯懦地垂着，眉从镜的遮掩下来，沈一卓能看见他的睫，长却不卷翘。这样的睫看着总有睡不醒的慵懒，就像那天晚上，曲哲摘掉镜之后，微微眯着的几乎都被睫的投影挡住，模样委屈到了极。

周五没有晚自习，曲哲听从吩咐，将各科的书和试卷都了包里。一向空着的包被得满满当当，背在肩分量不小。他习惯地以目光追着沈一卓的影，背着沉甸甸的包，保持着旁人看不端倪的距离，跟在后。

“我要去打桌球，你可以不用跟了。”沈一卓。

“好……”

他试图开打破这一刻两人间的寂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