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些距离，他的声音模模糊糊，要很仔细才能听清。两个人就这么停在路上，很快曲哲便意识到，沈一卓在打电话。

“你又跟着

沈一卓在男生里绝对不算健壮，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还有些偏瘦。可比起曲哲的板，他显然要结实多了。

旁边的人不仅着烟，甚至开了几瓶啤酒，脸上带笑地边看着，边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曲哲捂得严严实实，着黑的围巾，盖住了下半张脸。再冷下去，估摸着就要下雪了。不远沈一卓依然着脖，穿得也很单薄，曲哲看着他都觉得冷。

曲哲咙发，已经意识到，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

至于沈一卓知不知他的尾随，曲哲不知。

但比起这些，沈一卓打球的样更引他。在打了几杆之后，沈一卓约莫是上和了，顺手把外脱了下来，挂在旁边的座椅上。他里面是件偏大的白衫，为了方便行动，袖也被捋到了手肘，结实的小臂。

除此之外，校园生活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并不会因为沈一卓对他和颜悦，其他的人就齐齐上来殷勤万分。说到底，沈一卓只是讨人喜，并不是手握生杀大权不得不讨好的人。曲哲还是会悄悄把他扔掉的废纸收集起来，下晚自习之后默默保持着距离跟在他后，看着他或是去便利店买东西，或是跟校外的朋友闲逛。

如常，会避免跟曲哲有任何形式上的沟通。很快曲哲便适应了他态度骤变，甚至能从他的表情上察觉来周围是否有人。

“喂？”在黑暗中，沈一卓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一卓再次来到上回的桌球台，立刻有人熟络地上来跟他打招呼。曲哲避开他的视线，走回那个暗角里，仿佛时间回溯般，看着沈一卓跟人闲聊着，拿起球杆，准备打球。

这条路僻静异常，突兀的说话声格外渗人，尤其是对曲哲来说，他当即以为沈一卓是在对他说话。即使被发现过一次，这尾随时被人抓包的觉，还是会让他张得在这大冬天里直冒汗。

刚下晚自习，他跟往常一样，跟在沈一卓后。

对方跟同路的同学闲聊了几句后，在分叉路别，往他家的方向走了。那条小依是黑漆漆的，城市规划的时候仿佛忘了这里该装上路灯。沈一卓走在前面，曲哲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廓。

“好，知了，现在过来。”他说完，步再度迈开。曲哲松了气，继续跟随。

见着他架上球杆，压下腰，认真地盯着桌上的球，就在此时，旁边喝酒的人突然叫住沈一卓，说了些什么后，他即刻看向黑暗中的曲哲，目光锐利。几秒后，他不耐烦地收了杆，径直朝着曲哲所在的地方走来。

可下一秒，沈一卓又：“我这都快到家了……”

今天不是周末，但沈一卓没有回家，他在某个路转弯，一直往附近的闹市区走。曲哲悄悄看了时间，九半才下课，光是走到这儿，已过了半小时，他如果再晚回去，肯定会挨骂。理智上他是这么想的，可就是不听使唤，丝毫没有回去的意图。他在人群中穿行着，目光盯着沈一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