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低沉的、能够直击心脏的声音。

与此同时，袋里有什么东西掉来，摔在地上，发“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刺耳。

曲哲不敢抬，也不敢回话，着MP4的掌心不停冒汗，沈一卓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那是我的MP4。”

沈一卓扬声：“我让你拿来！”

但沈一卓平时很少讨论旁人，在他能够窥听到的范畴内，大分对话都是些无关要的询问，诸如“去不去打球”、“周末去打游戏么”之类的。而来自沈一卓本人的回话，多数是拒绝。以这些为据来判断的话，沈一卓是否会告知班上同学这件事，曲哲无法得答案。

06.

「起」06.

他低下，立刻想要走。

“这是……”沈一卓下意识地弯腰去捡，曲哲却动作飞快地抢先一步捡了起来，想也没想自己的袋里：“没、没什么！”

曲哲不是没有考虑过东窗事发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无非是行辩驳不是他“偷”的，而是捡到的；或是默不吭声，将指责和唾弃悉数认下。其实还有一，如果在班里，在同学和老师都在场的时候，他就可以打开MP4播放里面不堪目的影像，告诉大家，沈一卓是同恋。那些尖锐的目光自然会从他上，转移到沈一卓上。

“你在这里什么？”

但如今的情况却跟他预想的太大，周围没有旁人，只有他跟正在质问他的沈一卓。

他无法回答沈一卓的问题，只能慌地低下，视线落在了半透明的塑料袋上。里面似乎装着饮料之类的东西，光线太暗，他无法分辨。

焦虑在心蔓延着，曲哲站在楼下往后退了几步，踩上心修剪过的绿化带，扬起看向五楼——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正当他垂丧气的时候，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他没能顺利离开，在经过沈一卓旁的时候，对方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心，带着些急躁地拽住了他的手，“东西拿来。”

“我没有……”他急于否认，一直在袋里的手猛地了来，胡地摆着。

沈一卓没有回家，他跟变戏法似的，眨间消失不见了。

一

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到那个时候沈一卓会以怎样的表情面对，或许还会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佯装自己本无所谓言蜚语。但怎么可能不在意？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就不会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懈可击的优等生。

“你……”沈一卓犹豫着，“你在跟踪我吗？”

直到抵达沈一卓家楼下。

图追上去。可视野里一直没有人现，就连路人也没有。

“不是……你看错了……”曲哲说着，再度迈开步，试图从他旁绕过去。他无法跟沈一卓解释前的情况，也不想被冠上偷窃的罪名。

那是他曾想象过的画面，沈一卓被人唾弃。

他手足无措地抬起，底的惊恐不加掩饰。

沈一卓却踏一步，恰好挡在他前，语气不善：“那是我的MP4吧？”

曲哲转过，沈一卓提着塑料袋站在他后……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已走到了沈一卓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