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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如身边布下了无数暗桩。
消息来报,他早就有些后悔,问及许昭如死前的情形,暗桩说,许老一句未言只是流了两行浊泪喝了一杯清酒。
他坐在龙椅上久不能言,许昭如一辈子从不饮酒,即便是在临死前,他这么对他,他也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
他又想起许昭如那日跪在身前的样子,两鬓斑白,诚惶诚恐。
许昭如这么急着告老还乡,其实是早就看出自己的猜忌之心,害怕了吧?
他就因为无证的猜忌逼死了一代忠臣。
然而刘业却不是这样,完全与自己相反,他见帝王传对刘业的记载心生好奇,找了他的画像来看,偏生刘业与他师父长的实在是相似,兀自一笑,他师父何尝也不是个糊涂人,为了教会他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再翻阅史书野史,这个人大小事果真如帝王传记载的品性完全一致,甚至,诗书好,书法也好,棋艺也是数一数二,就逐渐追捧其他,念念不忘。
就这么难得的一个人,结果他最关心爱护的弟弟,却在盘算着取他性命。
乔盛宁抬起右手遮住眼睛,独自一人卧在屋檐上想起躺在刘业身边的时候。
果然是只有在刘业身边,他才能无所猜忌,言笑肆意,回到他本该有的少年脾性。
他翻身下了飞檐,腰间的伤口裂的更狠,钝钝的疼,他毫不在意,伸手从望江楼飞檐下的梁上翻出一个牛皮纸包的小包裹,那包裹着裹着厚重的灰。
当真现在就藏在这里了啊?
乔盛宁笑了笑,极目远眺,飞身下了望江楼,打算去城南的夜市买一壶最烈的烧刀子给自己的伤口淋点酒再换一次药。
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宫了。
哦,对了还有跟店家订的两条血色罗裙,现在也该去取了。
他再次消失在灰蒙蒙的夜里。
天就快亮了。
刘平一夜都没有睡着,在榻上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昨夜探子来报说跟丢了就烦的一夜。
乔骁那么个病秧子也能跟丢了,这帮人还真是愈发的没用。
窗外的鸟叫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头疼,天还没亮,他又翻了个身,打算再躺躺。
昨夜心乱睡前也没拉床帐,这一翻身窗外有个人影,着实是唬了一跳。
那人身姿高大,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刘平皱了皱眉,打算起身看看,到底是谁在作妖。
他套好了鞋袜,门外的人朝前走了一步。
又停住了。
那影子黑黢黢的,刘平壮着胆子走了几步,轻松一笑。
是刘业。
他这么早起待会回宫想必是为了赶上早朝。
不过他到乔骁的门前做什么?
刘平站住了也没动。
门外无声,若不是人影印地,他以为刘平早就走了。
也是,再不走,早朝就该迟了。
他想着要不要开口唤一声,问一问,却见他皇兄躬身在门前放了什么东西,随后缓步离开。
天光已经大亮。
刘平疑惑不解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