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个？”月秋将鼓拿在手中还是有些不确定，贵妃娘娘会弹琴会l笛再不济还可以舞剑，何必用这么一面小小的手鼓让人看轻了自己？

一面鼓而已，左拍也是响又拍也是响，能玩什么样来。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太平盛世，一个百姓无饥，黎民安宁无外族敢犯的太平盛世。

“足够了。”乔盛宁将鼓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脊背直，端正的坐在椅上，一手持着那鼓抬首看一刘业。

“海褐褐，血河沃，卧睡难安，心有悔过。”

元辰一年，周皇帝昏庸，洪饥荒，民不聊生，县太守之刘业集结乡民造反。

随着乔盛宁的击鼓声中，一段段往事以歌的方式被提及，像是在脑海中重现了当年征战的血泪图画。

元辰九年，他都快要绝望了，却绝逢生，拼尽了一所学，费劲了平生的心智，打了以少胜多的决定一战。

“树木苍苍，沧海茫茫，我临东海，为思君王。”

刘业本没有对乔抱有什么期待，他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除了知她会喝酒会下棋之外，什么也不知，见她要了

仿佛是在对刘业说，你放心。

咚的一声，一曲终了，乔盛宁收了手鼓，原本的歌舞欣赏大会生生的在乔盛宁这一曲下变成了忆苦思甜大联。

那手鼓不过略比掌大些，造型简单古朴，在一众乐中间是没有技术量的乐。

乔盛宁持鼓而歌，成人二十载，为君十七年，他领略过的梁国风光，他生活过的太平盛世，他思恋的敬仰之人，他追忆的百年战事，都在了这首诗歌里，他像是在梁国楼里穿锦衣黑发竖的少年君王，手拍栏杆，怅惘那百年前的战，向往那战事吃的江山，却满腔血无用，一片丹心困朝堂。

刘业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已经好最坏的打算，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想着贵妃乔演砸的时候怎么给她搭台阶让她爬下来。

见贵妃要的东西是一面小小的手鼓，众异姓王鼻发嗤笑的声音，要不是右卫大将军和陛下在，恐怕早就声嘲讽。

更何况以前也没见过娘娘用过鼓啊？

元辰三年，刘业行军松华上，第一次征战胜利，得以好眠。

手中拿着的一面手鼓。

元辰八年，周皇帝反扑，兄长及姑姑一家皆死于战事，周朝上下一片混。

“咚！”的一声鼓声，只听到乔盛宁唱：“叹叹叹，寒衣染血，杜鹃空鸣。”

对付这些人乔盛宁不想费神，他心里有个巧宗，将腹内所的诗词挑拣一番选了一篇满意的，目光远眺，像是整个人都已经放空。

十年战事，生死茫茫，血飘橹，他所求的不是黄袍加，不是女如云。

元辰七年，第一次战败死亡过半，他立在东海山上，第一次犹豫质疑自己的是不是正确的。

“天河漫漫，不念饥民，哀哀上苍，劳我徒刑。”

“战捷擂擂，载歌载舞，酒醉梦酣，明日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