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在某一个站停下，而是一次又一次随着换乘站汹涌的人更换着班次。抓着扶手的手细微地颤抖着，殷沫勉维持着正常的表情。

殷沫最终来到了城际公站，随便上了一辆快要开动的车，买了全程票，然后坐到后排的角落里假寐，右手把左手手腕掐得一片青紫，好让自己抖得不那么厉害。

害怕到发不一个音节，咙哑地连吞咽都困难。殷沫嘴颤抖，心如雷，一丝一毫逃跑的希望都看不到，想求饶却失去了声音。

由于份的特殊，殷沫知两个哥哥一向不坐任何通工，但是现在突然拉着他上了地铁，被两个大的形夹在中间，殷沫祈求地看向两人，心里祷告千万不要发生自己最怕的那事情。

虽然不是晚峰，但是晚上的地铁一向不缺少乘客。

在第三次换乘的时候，从他后撞过来一个人，两人迅速手，殷沫从那人手里接过一个钱夹，然后二人又上分别在人中。

“不……”殷沫小声地拒绝这样的举动，往下蹲，想要蜷起逃开。

车窗映着他泪满面的狼狈模样。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哭。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牢笼，离开了被迫着和男人的日……也同时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离开了虽然伤害了他但确实代替早逝的父母把他疼到大的两人，说是将他当作珠一样护着也不为过。手把手教自己穿衣识字……

暴怒之中的殷亦瞪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怒火不减反涨。没想到殷沫就这么想逃离他们，不惜抛弃他们，抛弃一切也要离开！

怕“晚一步”低着拼着命往前挤，殷沫也被挤上了地铁。

离开了，终于，离开了……

疼痛让殷沫角发红，泪打转，小声地着凉气：“疼……疼……”

殷迩更脆，隔着一把抓住了殷沫的，大力地搓，没有一丝怜悯，不复往日的温柔。

突然，殷亦打开车门，大步拖着失去力气的殷沫一路踉跄着了地铁站，殷迩随其后。

等到车晃晃悠悠驶离北京，驶过了收费站，殷沫被帽檐遮住大半的脸上突然静静淌下两行泪。

一觉睡到天黑，但是这场长长的睡眠十分不舒服，睡得殷沫全酸疼。等到他再次睁开，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鼻间是熟悉的味，自己则被禁锢在一个怀抱中动弹不得。

他倏地睁大睛，弹起，看向抱着他的人，又转看到了驾驶席上同样面沉甚至可以说差到极的殷迩。他们正在殷亦的车里，但是车停在路边，并没有发动。

四

愤怒中的殷亦话更少了，直接把手伸了他的衬衣里。

不要再想了，停下不要想了啊……殷沫把脸埋在手里，泪却从指中渗来，行无声的哭泣让本就纠起的心更疼了。

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县城车站，一个没有拿着任何行李的青年走下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然后在路边随便一家小宾馆要了间房。度张的半天逃亡路让昨晚本就过度劳累的他格外疲惫，简单填饱肚后就一扎被里埋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