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睡下了，你也快睡吧。”

翻的时候看到床柜上多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凑近了才发现那是章明的学生证。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地面还有积，坛和泥地的连接爬满了鲜绿的青苔，整个电厂都是青草混合和泥土的味。他走公寓两步，拿着长柄伞又躲隐蔽的巷里，隔院墙攀藤的喇叭伸来，积一滴滴打到肩也浑然不觉，他正一字一句地谨慎编辑短信，告诉章明刚才发生的丑事。

这是他有史以来

9.多云温度24℃

人留下的温度永远没办法和的温度相提并论，闻青小小地“啊”了一声，在被豆浆到手指之后得这个结论。喝得肚涨涨的，又满足地躺回温的被窝，另一边的枕上还有章明的香味，他抱着那只枕，脸在上面蹭来蹭去。

懒鬼上线，久等了。

他睡的那边被冷冰冰，桌上的豆浆油条却还是的。

闻青醒来的时候章明已经离开了。

大乔木的枝桠里架着一座大的鸟窝，刚会飞的鸟展开翅膀，从一个巢，飞向另一个巢。

八条未接电话，都来自同一个人。章明把闻青搂得更一些，拨通了号码。

“对不起，妈，下次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挂断了电话，闻青从被里探，小声地说：“她很害怕一个人，那你回去吧。”

“嗯，我今晚不回来了，不用接我。”

BGM——thetumbledsea

“好。”

大概是一学的时候统一采集的照片，他穿着校服，衣领整齐，发比现在稍微短些，满脸青涩，生长期的男孩几乎每一天都有极其细微的变化，从前的脸和现在的脸已经大不相同。

“喂，妈。”

章明抬起手臂遮住睛，不辨情绪地说：“我知，可我不想回去。”

“可是，早餐是章明送来的，也算他留下的温度，只不过以另一形式存在。这两温度相加的话，度就不会那么容易散去，直到很久很久都能受到余温。”——他想。

“我在黄恒家，在他家玩太晚，外面又下雨了，他家人留我过夜。”

“糟糕！”他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而后迅速掀起被起来，两条光溜溜的细在卧室和浴室之间来来回回，上衣服和，从鞋柜里拿最的那双白帆布鞋，踉踉跄跄地了门。没两分钟又气吁吁地打开门，把忘在床的学生证抓手里，又一次郑重地关上门。

“真的对不起。”

闻青望着天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章明和温度”这件事情，蛇是冷血动，却怕冷，即将夏他仍盖着冬天盖的厚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只粽，懒懒地缩在被窝里打盹儿。

雨停了。

他缩在被里拿着学生证傻笑，笑到一半突然僵住。

然后是一阵沉默，电话那传来模糊的声音，唠叨嘱咐和担忧的话都糅在一起，让人无法提取主要信息。

“我手机静音了，没看到电话。”

“章明，你的学生证在我这里，我刚才急匆匆的要把他拿给你，刚跑去才发现我彻底把它忘了，然后又回去拿。明明最重要的是学生证，结果我却把学生证给丢下自己来了，你说我是不是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