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的神仍是淡淡的，无甚波动，轻声：“原来如此。”

他的话突然断了，因为曾豹的长刀闪电般来，抵在他的脖颈上。

谢寻面如常，侧看向曾豹，笑：“曾统领——”

谢轻裘死死盯着他，红如血。

五个人围住谢轻裘，个个壮硕无比，如铜铃，满横，牢牢盯着他。谢轻裘虽在上，被这么铁桶似的包围着，也本不可能逃脱。

谢轻裘心里一动，猜测是曾虎带兵追上他们了。果不其然，谢寻的人都整装待发，神肃然。谢寻坐在椅上，青衫被风扬起一角，漆黑的珠好像浸着山间的雾气，一瞬间，叫谢轻裘不由自主想到谢侯府里，梅树下，那个姿料峭的少年，脸带着病态的白，偶尔咳嗽，却总是从容又清雅。手指翻过泛黄的书卷，一页一页。梅在微风里飘落，过他的眉，落在他的指尖。

大约寅时，忽然有人闯来，谢轻裘一看，见是曾豹。

谢寻避开他的视线，沉默着，摇动椅慢慢去。

当夜就了变故。

曾豹哈哈大笑：“自从那次你是皇七的份被揭开，皇上就怀疑你了。只是看在你是谢家人的份上，没有对你动手，谁知你不思悔改就罢了，你还得寸尺，蹬鼻上脸！告诉你，皇上早知你要反叛，叫你活到今天，不过是想把内、朝堂、军中的叛党一网打尽罢了！”他似乎对付良沉颇为崇拜，把谢寻大骂一通，又把付良沉狠狠捧一番后，仰天大笑，得意非常。

曾豹着嗓：“来！”

谢轻裘绝相抗，谢寻：“侯爷若是执意不肯用饭，我便只好用药了。”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刚走到青州郊野，就看到似乎已经等待多时的曾虎。背后铁甲森然，被边关的血战淬炼过的刀剑，似乎把这里冻成了千里冰封的漠北。

饭菜照旧。没人敢跟他说一句话。上次漏风，说曾虎将军带兵京的那个小姑娘，被谢寻下令剁掉。伺候他的人也变成一天一，周围永远都是生面孔。

就看见一行血从谢寻嘴角下，整个人歪在一边，已经没有气息了。

在一片喧哗声中，曾豹大喝：“我是皇上的禁军统领！叛军，弃刀投降的！无罪！”

谢寻：“走吧。”

谢寻目不转睛地盯着曾豹，慢慢：“原来曾统领投靠我是假，替皇上监视我是真。”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把刀剑被扔去，剩下的人这才刚刚反应过来，纷纷从上落下地，活像丢掉手的山芋一般，争先恐后扔下兵。

又过了四日。

又过了两日。第八日。

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十步之内。谢轻裘想起那封奏折，曾虎说不日将返回京都。他看到奏折后，同五皇去了一趟青州，了六日，到现在大约已过八日，他想，曾虎说不定已经京了，所以谢寻才迟迟在外周旋，而不是在解决了五皇之后直接回京。

他的在军中扫过一圈，不知想看谁，曾豹离得近，听他好像“啊啾”打了个嚏，但声音太小，也没听清。

谢轻裘的手攥缰绳，突然一阵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