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向怀中探去。本想去摸匕首，却不意碰到一个玉葫芦，凉得他一颤——那是动去青州前，五皇给他一个血玉葫芦瓶。里面装着三灵宝丹。灵宝丹，天赐灵药，合天时地利才可以集齐药材，耗时十年也不过能制得一两枚。服一，可延命三日。

三枚灵宝丹，够付良沉多活九日。

轿飞快走门，一路顺畅，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河边。那里停着一个小舟，五皇当日给他安排了极其详尽的逃路线，路陆路替，每到一都有接应的人，保证绝没人能查到他的踪迹。

谢轻裘带小宁往一边暗走了两步，借着黑暗将血玉葫芦递他手心，耳语般低声：“皇上病了，隔三日给他服一枚，撑足九日，等我回来。”

李廉心如火焚，急得直冒汗，又不敢他，只好一面跺脚一面：“不急嘞，大人请便，请便。”

说罢，扭就走。李廉忙不迭将他领到一等候多时的小轿边，悄声：“大人放心走，后面的事，才自会安排妥当。”

延命！

谢轻裘“嗯”了一声，：“走吧。”

正在此时，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小，李廉快步走来，对谢轻裘焦急：“我的池大人哟，您怎么还留在这里！王爷不是说了，叫您下了毒就找个借来，才立刻把您送，远远避开一阵，这事就一都赖不到您的上！哎呦喂才在外面急得直汗，您怎么耽搁这么久啊？快随才去吧，再晚一就瞒不住了！”

李廉替他推开殿门，有意挡住殿内，不叫别人窥见。谢轻裘径直走到小宁边，微微颔首，：“我有事代几句，李公公请略等一等。”

“还有一样，盯李廉，谁与他暗中接，不必声张，格杀勿论。”

小宁僵地握住令牌，听他说这些话，睛瞪大，惊得呆了。谢轻裘想回望一殿内，却不能，咬牙，用力攥住小宁的手腕，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自己的整个人都去，一哽咽：“守着他，守好了！等我回来！”

小宁接过去，满面惊疑，却没追问，发抖，重重。

谢轻裘：“我回来前，你要寸步不离守着皇上。这个牌你拿好。”说着，将付良沉那面“如朕亲临”的令牌悄悄他掌心，沉声：“记着，五王爷只要一，即刻斩杀！”

此时镇定下来，手指一攥，站起来，：“走吧。”

这面令牌非同小可，小宁拿着它，可以号令所有御前侍卫，甚至调动禁军右营。

谢轻裘浑剧烈一抖，猛地将血玉葫芦抓在手心，抖索着倒一枚灵宝丹，喂付良沉嘴里。那丹药即化，谢轻裘冷汗淋漓，不住发颤，手摸住他的脉搏，这才轻轻松了气：脉象虽极微弱，却好歹稳住了。

五皇给他拂衣散时，的确代过，李廉是他的人，到时候会帮着接应。谢轻裘听过就撂在耳后，他原本就没想过活过今晚。

他还有机会去找医师，拂衣散的解药！

谢轻裘踏上小舟，奋力摇桨，往青州方向行去。青州陋巷中那个残且哑的老者，不断在他前晃过。万骨砂是人间至毒，他能解，那拂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