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桌，得很咸，谢轻裘嘴里发涩，放下筷。前恍惚现一个瘦弱伶仃的小孩，衣衫破碎伤痕累累，怎么站也站不起来，终于跌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黑漆漆的珠，又绝望，又凶狠。

谢轻裘脸变了又变，搞不清到底该气还是该笑，一气梗在嗓

五皇也尝了一，：“不好吃。你吃不下就别勉，到了青州，我们吃顿好的。”

过了一会儿，五皇的声音又从舟传来：“真不用啊？”

五皇像是完全没注意他沉又不忿的脸，自顾自慢悠悠地：“说实话，幸好你没骂过我，这话在我听来简直像挠。想想看，你骂我‘放肆’，自己气得要死，我却一反应都没有，那你简直太吃亏了。是不是？”

谢轻裘立即：“不用！”

谢轻裘不自觉抬起，等他往下说，却发现五皇故意卖这个关，正好整以暇站在那里，就等着他脚，黝黑的珠牢牢抓住他来不及撤回的目光，一脸“哈哈哈藏不住了吧”“果然还是想学嘛”的恶劣笑容。

谢轻裘一听，更气了。他以前，确实是这样骂过五皇的。

谢轻裘被他笑得额角青直，愤愤沉下脸，气急败坏地：“怎么不解气！怎么不叫对方丧气！我骂完快活得很，被我骂的人也唯唯诺诺，半句都不敢反驳。”他铿锵有力地说完，心里却想：这样骂，真的不解气……吗？

五皇：“哦？你会？说一个给我听听，如果有人讲的话七八糟，很过分，你怎么骂？”

谢轻裘：“好。”

谢轻裘怒火中烧，猛地站直，还没站稳，就被五皇住肩膀，轻轻巧巧压了下去：“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要是我求你呢？求你啦！我真想教你骂人！你愿不愿意赏个脸学一学？”

五皇：“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骂人啊？”

谢轻裘斩钉截铁：“当然！”他说完，毫不示弱的气还没退下去，委屈先涌上来，于是气愤更甚，冷哼一声，大步走向舟尾，沉着脸生闷气。

谢轻裘：“好。”

谢轻裘：“当然。”

五皇眨眨，慢吞吞：“真不用？”

五皇挑了一筷豆腐，放在碗里一下一下戳，低着，慢慢：“等你毒治好了，陪我喝次酒吧，好吗？”

五皇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谢轻裘听得狠狠一，心：他再说一句，我便把耳朵堵起来！

五皇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哈哈弯下腰捂住肚，笑得要过气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这么骂？你就这么骂？哈哈哈哈不是我说，你这一句骂来，一不能解气，二不能叫对方丧气，你骂得有什么意思？”

但五皇半天没有发声。谢轻裘盘坐着，板着脸，气鼓鼓瞪向河面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到舟一晃，五皇走到他边，笑嘻嘻地：“真的不用啊？那要是……”

谢轻裘简直要大发雷霆，自忍耐，地：“说了，不用！”

谢轻裘长眉倒竖，厉声：“放肆！”咳了一声，看向五皇：“就这么骂。”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登舟启程，五皇懒洋洋坐在舟，突然睛一亮，扭：“谢一，你会骂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