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是你？你白天将他从步辇上摔下来，踩他的手，打他的脸，拿刀划伤他的脖，还要把他推池塘——池大公当夜就死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

铁钩刚刷闪着森然的寒光，烙铁搁在炉内，火星啪啪炸裂声响。

他说着，睛眯起来，翘着兰指，摸了摸谢轻裘的脸，呵着气：“哎呦，你长得可真俊。怎么着，陪咱们快活一场，少一条鞭，嗯？”

绳吃，慢慢箍里，像千万把细小的刀搅着两指的脉，狠狠拉扯。谢轻裘两世为人，从未受过这磋磨，冷声：“不先审问，就来动刑。的是本朝哪一条律法？”

谢轻裘也不抬，坐在原地，神可见没睡好的负气，面沉如，嘴角抿着。

大约到了夜，隔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血模糊、几乎只剩形状的人被扔来。那人浑像是拿铁刷刮过，血丝丝缕缕垂散着，脸上被烙铁烙得五官都看不分明，两只大概都瞎了，和烧焦的黏在一起，嘴像个空的血，发呜呜啊啊的哽咽声。

谢轻裘一疙瘩都恶心得掉下来，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朝他脸上踹去。

离这人三间牢房的犯人，大约都心惊、不能眠了整整一晚上。有几个胆小的，发隐隐约约的泣声。

一直没人来提审他，大约还有程没走完。

上来一人，将谢轻裘两个大拇指用细绳拴在一起，吊在梁上。

那人虽然看着油腻猥琐，反应却着实灵。一侧躲过谢轻裘极重的一脚，测测笑：“好嘛，小野猫胃大，就喜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可要好好成全成全你。”

他拿着一手臂的钢鞭，盯着谢轻裘，里亮光闪动，嘿嘿

一个人正拿刷刷一条长的麻绳，麻绳里埋着数不清的细小钢针，刷把针刷得竖起来，将犯人摁在上面拉扯一，浑都能刮。

惨呼哀嚎声。在这森无光的地方，听起来格外可怖。

他把脸凑到谢轻裘面前，扭着贴上来，嘻嘻笑：“要律法？哎呀呀，真是稀奇。你难不晓得，诏狱是阎王爷的地盘，地府收拾人那是间的事，可不归咱们的龙椅上的那位圣上！”

一连几天，饭菜都是馊的，谢轻裘的隔牢房时不时扔一两个受重刑的犯人，没人医治，伤腐烂，血腥味和腐臭味混杂在一起，恶心的人隔夜饭都要呕来。

一人嘎着嗓喝：“那池大公暴毙，不是你的？还要审什么审？”

一人将谢轻裘绑在行刑的木桩上，另一人：“这可不好。解下来，拴着小手指，吊在上去。”

一人甜腻腻地：“落到咱们手上，还这么大的脾气。哎呀！”

谢轻裘被他这胡搅蛮缠气笑了：“一派胡言，什么东西！”

谢轻裘想靠着，又嫌脏；想睡，却被无时无刻不在的泣和惨叫吵得也闭不上，姿倨傲地坐在地上，沉着脸，恨不得团个布团，每个吵闹的犯人嘴里上一个。

突然一天，两个差役打开谢轻裘的牢房门，将他提了去，推重刑室内。

谢轻裘：“为何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