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轻裘狠狠一咬牙，这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当下的立场。

走过一，迎面遇上个两老人，一个问：“小五这两个多月都没回来？”

。几只尾羽的大公振振两翅，很抖擞的样，绕着巷四走。有些家的木门，放着一把竹椅，靠墙还搁着簸箕，地上有择下不要的葱叶蒜苗。

本朝外戚势力之首的周家，就是五皇一党的骨。谢轻裘之前虽然听说五皇原本是娼所，但且不说老猾的周大老爷，就连他那不争气的嫡长周冲，在斩草除事绝这方面，手脚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净。

他又问：“她儿年纪多大？量如何？”

谢轻裘想：这就越发像五皇的手笔了。他既然瞒着周家保下自己的生母，必然不敢在一个地方常住，要不付老太一个老人家，住在一个地方该住上十年八年的，怎么会只住两年呢？

可听刚才那两人的谈，似乎有个付老太，还活在这京城的角落？

小

小哑看他脸实在难看，连忙跟在旁边，却不敢打扰，睛一瞟一瞟。

谢轻裘攥了攥手腕，终于忍不住：“付老太……你知吗？”

夺嫡九死一生，周家既然把家命都押在他上，在这一关窍，就断断不许有失。

谢轻裘：“住这里多久了？”

谢轻裘：“好的。”

小哑不哭了，还是红的。侧过脸看谢轻裘，神情有隐隐的期待。

另一个：“可不是。付老太这儿，挣钱是不错哈，就是也太忙了。你看看，一年统共能落家几次？回回刚来就又要走。”

小哑连忙。

五皇认祖归宗后，名义上是周贵妃的亲。周贵妃在后十年盛不衰，但膝下一直寥落，算起来只有他一个骨。若没有这一层份，野路的五皇绝不可能那么快就站稳脚跟，而后几乎走到了与付良沉分抗礼的地步。

五皇既然挂名成周贵妃的儿，他的生母，若不在贵妃榻上，那必定是个死人了。

小哑想了想，比划了一个二。

付老太？小五？谢轻裘心里一动：他们说的难是……付小五？

他面变了又变，终于重重一甩袖，转就走。

他说得很真诚。这地方在他看来，比池家的大宅院不知好了多少倍。小哑一听，激动又局促，扯住他的袖，一会往这里走，一会往那里看，手势比划得飞快，十指像要翻起来。

谢轻裘手腕，目光森然。他暗暗想到：若早些发现这里，他可以踩着这一痛脚，真凭实据也好，捕风捉影也罢，狠狠把五皇踩地狱。光凭份上文章，就能叫他剥下油锅全过一遭，从此再无跟付良沉抗衡的本事。还有周家——五皇风最盛的那一段日，周家付良沉娶妃，谢轻裘手段用尽也无法阻止，他一想到这里就恨得要呕血——五皇是周家找回来的，光欺君之罪就够他们死有余辜，再加上跋扈罪、大不敬、贪污受贿林林总总，全刮了都是轻的！

这是他住的地方。

他们说的若真是付小五，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