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良沉噗嗤一声笑来：“怎么生气了？”

谢轻裘看着他，一时居然不知怎么反驳，他扭开脸，甩了甩袖：“……就算想吃，又怎么样！”

付良沉眨了眨：“对。你昨天的确是因为这个发脾气的。”

这一次，付良沉不知为何很笃定：“孤就是知。”

谢轻裘：“对。”

“也许是因为他想吃糖葫芦，但没人给他买。所以要发脾气。”

谢轻裘甩了甩被他拉住的袖，没用力

付良沉看着他呆呆的样，笑容更：“孤愿意买给他。谁要说三四，孤就叫他们闭嘴。这是孤自己愿意的事。跟那个想吃糖葫芦的小孩没有关系，对不对？”

付良沉看见他便笑：“今日是朔望，暂停讲学。”

他心里气得不行，又气又委屈，越气越委屈，越委屈越气，脚下不自觉加了力气，一下踹翻了圆凳，咚得一声响。

付良沉拉过他，好声好气地：“你没有扰孤的清静。”

太阁读书，在朔望日有一天的休假。那日谢轻裘早起梳洗好，仍时到了东。

谢轻裘地：“哦……臣忘了。”

付良沉：“也许，因为他从来没人可以说。从他生下来，就没有叔侄长亲去把他的喜好放在心上。所以他既不知怎么表达喜，又不知该给谁表达喜。”

他低着，了自己袖沿的褶皱，用手指抚平，又拧起来，翻来覆去，左扯右拉。内慢吞吞地：“那臣回去了。”

付良沉笑容更：“生的什么气？”

付良沉笑地望着他。

付良沉眉弯弯：“孤买给他。”

谢轻裘又：“还有，你怎么知他想吃糖葫芦？”

谢轻裘用力哼了一声：“臣记差。早想起来今日没讲学，臣不还如一觉睡个痛快。觉没睡好，脚也没轻重，还过来打扰了殿下的清静，臣气自己。”

谢轻裘梗着脖，哼了一声。

【第六章】

付良沉帮他理了理领，满意地颔首：“孤也觉得。”

谢轻裘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只好闷闷地：“……臣告辞。”

谢轻裘：“他想吃，为什么不说来？”

这话像是熔谢轻裘的心里，叫一沿着心脉上脸颊。他喃喃：“啊？”

他一面说要回去，一面低着站在原地，眉尖一一，一会儿用手扯一扯袖，一会用脚尖踢一踢圆凳。

今天是朔望，人人都在家里，同亲人舒舒服服呆在一。谢侯府里什么都没有，谢轻裘不想回去。他原本是对这冷清习以为常的，可跟付良沉呆了不过一个月，就一都受不了那从早到晚、从前到后院，都只有他一个的冷清了。

谢轻裘察觉到他意有所指，却没想明白是在指谁，下意识地反驳：“也可能是因为，他回家之后发现晚膳的鱼烧的老了，瓷瓶上的枯了几片叶，书房熏香熏得人都了——我昨天就是因为这个发脾气的。”他越说越觉得有理：“那小孩也很可能为这些发脾气啊。对不对？”

付良沉笑看着他，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