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叫他们离远。”

竿是现成的，从步辇里来就行，就是有些重。池大公一脑门汗，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握着竿在里搅戳，戳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惊呼和告饶声。

等他浑脱力，连竿都举不起来时，回一看，才发现后空无一人。谢轻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一群丫鬟小厮畏畏缩缩地动了两步，目光游移，一步拖成十步走。谢轻裘把刀刃往里一压：“叫他们快。”

池大公浑一抖，结结地：“……是，是是。”

池大公五官扭曲，闻言动作却更加卖力。好像生怕戳的不狠，谢轻裘就会把他也踹下去。

谢轻裘了：“你让他们都池塘去。”

谢轻裘早在池大公戳了两下之后就离开了。他原本只打算给那群人一个教训，叫他们也在冷里翻腾一下，受一受被人欺侮的滋味。当时看苦差不多了，就不准备再纠缠。

不少小丫鬟哭哭啼啼地：“少爷，饶了婢吧——”

谢轻裘被为太伴读后，第一次被召去东是为了修习一下伴读的规矩。当然了，也要跟太见一见，彼此熟悉一下。

池大公圈都吓红了：“都远！远！都瞎了吗？！不知远是什么吗？！”

池大公听他说“他们”，把自己摘了去，欣喜若狂，连连：“是！就是，就是他们！”

谢轻裘一下抬起，直勾勾盯着他。

池大公刚才言辞狠厉，现在被刀一吓，怂得狗都不如，哆嗦着骂：“都啊！”

池大公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活像脑袋被人割下来了：“都下去啊！快！——我脖要断了！”

他想到了一桩旧事。

丫鬟小厮们被他一喝，都慌慌张张地加快步，下饺一样扑通扑通里。那池塘算不上，却也不浅，一群人在里你推我搡胡挣扎，四溅，哭的哭嚷的嚷，成一团。

教规矩的老师傅长篇大论提完，谢轻裘着一脑门的可为不可为，被人领到一亭台，说是太就在里面等着。他走去，果然看见柳繁重立着一个少年，眉清皎，姿修长。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谢轻裘：“再远。”

谢轻裘提醒他：“你刚才说拿竿把人戳下去，更好玩。”

池大公当即大骂：“都下去啊！”

谢轻裘这才知，早上撞到他还被他一顿呵斥的少年，原来是太。他抿了抿嘴，拱手一礼：“臣见过殿下。”

谢轻裘啧了一声。且不说他刀刃上压连血都没有，那池大公脖上层层堆叠的膘是那么容易割断的吗？

谢轻裘柔声：“好玩吗？”

蠢笨，自大，欺怕，厉内荏。

太走过来，笑：“轻裘，不必多礼。”

本来有人还寻思着能不能制住谢轻裘，这么远的距离，铁定是不可能的了。

池大公下意识呆呆：“不——不不，好玩！太好玩了！”

谢轻裘毕生没见过一无是得这么彻底的人，觉长了见识。他微笑：“上次把我推池塘里的，就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