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整整的父亲，这个形容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惊悚和暗。小艾能够抱在怀里的，只不过是父亲的颅罢了。

有的。那个细节让我的心彻底坠谷底。

吃完晚饭我觉得外的雪有化了，天气正在逐步转。我把双手撑在台的石栏杆上，摆着竹竿以便去除上面的冰屑。此时的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太即将沉地平线，只剩下环抱着世界的微弱光芒。树影缠，浅灰的枝桠伸向我家的台，上面覆盖着一层雪，就像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正当我无所事事地往下看的时候，一个影忽然闯了我的视野里。那个影瘦瘦小小，上穿着的朱红棉服却十分显，手里还抱着一个灰扑扑的东西。

只是一个？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盆的大小，顿时不寒而栗。那个盆的大小就是这样贴切这样适合！但是这样断定也太笼统了，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一定……

——“但如果说那盆儿是我父亲也可以。我还是更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我能拥抱着的父亲。”

如果那盆真的就是爸爸呢？

只不过我们再怎么想都只是臆测，如果那盆里没有人呢？如果小艾不是因为这个而逃走的呢？我不断地眠自己，也就是在不断地逃避着。我能对于此什么？我对于邻居们的反常能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我想起司暮撕掉的那张剪报，还有司暮的简历，十三岁神病少年持刀砍人，司暮十三岁停学一年，难，难说——

“那个盆很沉，不是吗。”司暮接着。

于是我又很快释然了，我对他需要有基本的信任。

……是的，没有理由也没有时间去伤害或者纵我的邻居们，我不应该怀疑司暮。况且我们现在正在……我的脸上一下烧了起来，简直没办法坦率面对他了。如此温柔的一个人，我不相信他会这事情来。

我看向司暮的目光一定可以用惊悚来形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司暮和这几个邻居也只是普通认识，而且他还在这些事件中救下了我，他没有理由——没有理由的！

这个人是……小艾？！我顿时一个激灵，极力把伸台外：“小艾——小艾——”这个声音就算是隔了两条街也能听见了。但刚喊完我

现这东西。”腐……我几乎是脱而：“难你怀疑盆里面装着尸吗？”说完我们两个都是一愣，我更是被自己这个想法震得无话可说。

等等……邻居们的反常？！邻居们？我完全无视了司暮，心脏一下就沉了下去。先是老王，再是周槐、白冰，现在反常的又是胡嫂和小艾了……为什么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的边，发生在这栋公寓的四楼？！是巧合吗？真的是巧合吗？不，世界上绝对没有这样的巧合。那就是有什么“人”在促使着这些事件发生——

是的……是这样的……沉甸甸的盆，一个不该那么沉重的盆。小艾说它是爸爸，还在夜间对着盆哭泣，也许还有更多更多——

我的声音有颤抖：“不可能的……那个盆虽然大，但那里面不可能装得下尸……”但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就是真相，但说不清哪里不对。司暮沉半晌，再次抛重磅炸弹：“假如只是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