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常靖玉回手捡起了玄荒剑，空茫的表情渐渐挤一丝嘲讽的笑，他痛得窒息，这本是他不该受的，就迫切的想把这份痛楚挥发去，“师……师父，你为何不在三年前就说目的，我那时万念俱灰，你要结束我的痛苦我甘之如饴！但现在晚了，我不甘愿为你死，你的阵也夺不了舍，转不了生！”

真是假的吗，那些武仙门内一同经过的时光，真无半分情吗？他能将利用二字说的斩钉截铁吗？

“我本也不差这时间。”付青霄轻轻抬双手，山谷内风声乍起落叶飘飞，灵力洪汇聚在阵图上空，一古老苍凉的门轰隆一声慢慢打开，像沉睡在岁月中的遗址般莫测神秘，“你就安分的待在秘境里吧，等时机成熟，我会让魂主洗去你这段时间的记忆，你会遗忘一切，我依然是你值得豁命救回的师父。”

常靖玉仰望向门，那是他只在武仙门典籍中见过的武秘境，只有历任门主才能打开，任何人想要秘境都需层层申报审，由门主和两位仙尊陪同，确保不会有私吞天材地宝，同门相残的情况发生。

付青霄抬手捂着，血呕得像喝多了一样，常靖玉的神似有万箭攒心，好像他一承认，前这活生生的人就此崩毁折。

“我知你要什么了。”常靖玉拄着剑站起来，他中攀上重的血丝，在这一刻既惶恐又得意，他横剑遥遥一指，“是沈絮对吧，你不想死，你还想赎罪，师父啊，你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竟然还有妄想要复活的人，可惜你要失望了，哪怕魂主是九天神灵，他也不可能为你复活沈

从一开始被前任门主捡回武仙门，他只是为不用缠绵病榻孤独到死而庆幸，但望永远不会满足，从第一个牺牲者开始，直到他答应大师兄，模仿了门主的字迹写信邀明心慈见面。

那是他最后悔，也至今无能挽回的决定。

他当然有印象，还在第一次接镜月的幻象中被迫回忆了一遍，他的父亲刚卖完一批画，赚了不少钱，娘让他去买新衣裳，和许若梅看戏，那时的他尽并不富裕，但无忧无虑，唯一的盼望就是太晚落山，明天早到来。

如果他被关秘境，谁都不会发现，直到他在术法下遗忘所有……那陆饮霜呢？

自付青霄继任门主以来，武秘境还未曾开过。

他不在意明心慈满心喜的赴约等来的将是杀人夺剑，但他没想到大师兄连沈絮都算了去。

常靖玉失神地愣着，前发黑，他彻底清楚明白的理解了，永和村的夔蛟是付青霄唆使，长林派的惨剧是付青霄促成，甚至连那只趁他灵力紊袭击的野狼也是付青霄的取故予。

壳留给你，让你名正言顺继任门主之位？”

但这一切都早蒙上的血腥的算计，他太天真了，不久前还恼陆饮霜天行空的猜忌，但付青霄站在这里，用了三年让他心中血淋淋的伤结痂，再残酷地揭开，让它恶化，腐溃，生蛆。

“是。”付青霄抹去嘴角的血缓缓开，“也许你没有印象了，但我曾偶然见过令尊的画，于欣赏我买了一批，也是在那时见到了你——我苦寻多年命格相符的人，我的撑不了多久，但我还有必须要的事，我要等到那一天，无论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