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请节哀。”常靖玉听得难受，也不知该怎么说。

“那我有一事拜托，若无结果，请你暂时替我保密。”陆饮霜微微低。

“我不太擅长术法，但只是找术法痕迹倒可以试试。”练惊虹伸手压在斩情剑上，眸光一凛聚起神识仔细查探。

陆饮霜关了灯，从常靖玉换下来的衣裳里翻他的乾坤袋，取斩情剑。

常靖玉皱着眉闷闷不乐，回房脱了衣裳钻到床里，搂着被仰望天板：“如果鬼神主能察觉埋伏该多好，人为什么总要留下遗憾呢。”

“直说即可。”练惊虹大方。

友。”练惊虹气，站起来郑重行礼，“这个答案足够了。”

“是啊。”陆饮霜应。

“和师叔比起来，我有师父和前辈，已是幸运，实在不该再心生不满。”常靖玉的声音逐渐发飘。

“该当如此。”陆饮霜不算意外。

“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我亲自下厨。”练惊虹跃跃试地转转手腕。

陆饮霜中闪着银白，在剑鞘之中捕捉到一丝一闪而逝的灵力痕迹。

“前辈……你也睡吧，我这次不会再吵你……”

“你的消息和镜月都很及时。”练惊虹拿起刀手指一转挽了个收回去，“镜月通古晓今，待周珩修好，我要手刃仇人，为他雪恨。”

练惊虹向他挑了下眉，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开朗：“所以师侄，千万珍惜前人吧。”

他走之后，床上的常靖玉又张开坐了起来，没有半分睡意。

“多谢仙尊。”陆饮霜还剑鞘，真的确定是付青霄给斩情剑留个定位，那最直接的另一个份连锁，付青霄就是凌山海中的“丑”。

至于其他并无证据的猜想，也大可先假定下来。

“那就劳仙尊在此稍待。”陆饮霜下定决心，转快步跟上常靖玉，对他，“你回去早睡吧，明天若是起得晚了，辜负你师叔亲自下厨的心意。”

正当他想着要如何与常靖玉明说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

陆饮霜忍不住问：“你有何打算？”

练惊虹说的坦然：“我不喜他，他像带了面似的，我看不透。”

片刻之后，练惊虹收回手，把斩情剑来，指了指剑鞘内侧：“确实很隐蔽，但毫无疑问是定位术法，我不会追踪来源，你若用破除幻术之类的术法或者法宝，应该就能看见。”

“你对付青霄……”陆饮霜沉思片刻，委婉，“有什么看法？”

“抱歉，但愿是我多心吧。”陆饮霜看着常靖玉的睡颜低声歉，提着剑离开，返回去找练惊虹。

练惊虹等在凉亭里，陆饮霜把斩情剑放在桌上，解释：“之前对敌时可能被留了暗招，导致常靖玉的位置时刻被人掌握，我虽送了他阻挡定位的法宝，但不找定位终归是个隐患。”

“嗯。”陆饮霜站起来，走到床。

陆饮霜和常靖玉先行离开，下了凉亭石阶，陆饮霜忽然又折返回去，抬起手示意常靖玉先走。

“前辈，你究竟在想什么？”常靖玉在亭外站定，假山和树影笼罩着他，让他的表情模糊不清，“你为何没发现我在装睡，为何要拿师父的斩情剑，你

他检查过常靖玉的随品，钱和法宝符篆都是消耗品，若留定位，在斩情剑上动手脚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