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玉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眨了眨，看见床单上搁着一条被绳固定串起的琉璃串，直径从小到大排的均匀，末端还挂着个绒尾。

“嗯。”陆饮霜语气毫无波澜。

“嗯。”陆饮霜片刻之后回。

“前辈先休息吧，我再复习一下术阵。”常靖玉反锁了房门，把陆饮霜在船上送给他的那本术法书拿来嗖嗖地翻。

“对了，那个好消息。”常靖玉扭过，咳嗽一声问。

“所以你果然没听我说话。”常靖玉不满地扁嘴，坐到床边穿上鞋袜。

常靖玉又提议：“我在这替前辈守夜。”

他着床铺起来，却觉到那堆叠在床尾的被底下压着硌手的件，当下顿时戒备，以为凌山海事先派人在床上藏在什么暗。

陆饮霜瞥见常靖玉的耳尖一泛起嫣红，好奇地偏看过去，常靖玉遮掩不及，尴尬地摸摸鼻：“啊，北海客栈的店员未免太偷工减料，竟然不收拾屋，污了前辈的。”

“无妨，况且没有事先通知，他不方便直接修真境。

他也不解释什么，任由常靖玉拽着他去隔房间。

陆饮霜自屏风后来，随手把中单下的发挑到外面，常靖玉顿时一副心骤停的样，看起来也没复习去。

“临渊安排了万无一失的后援来，明天会在北海上接应。”陆饮霜这次没跟他客气，自己过去占了床，拿玉简查看各路汇报。

常靖玉皱了下眉，抬声音：“前辈？”

常靖玉越说声音越小，悄悄回去看陆饮霜，他觉得面上发，但看陆饮霜仍是那副不显山不的淡定，就突然想到会不会陆饮霜本不认识这是什么玩意，若他说漏了嘴，倒显得自己轻佻。

“嗯？”陆饮霜疑，随后又挥袖让他回房，“你回去休息，明日看凌旭辉定下的谈判地再应变。”

，前辈先休息养蓄锐吧。”

常靖玉整理好了衣服，有失落地心想陆饮霜果然不用他守夜，叹气：“那好吧，前辈若是遇到麻烦，随时找……什么东西。”

“有个好消息，先不用凌山海用何手段。”陆饮霜眉梢微扬，一扫之前愤懑。

“呵。”陆饮霜意味不明地笑笑，去浴间稍作洗漱。

“前辈还是去我房间住吧，别人落下的挂坠留着让小二理。”常靖玉越想越确定，心陆饮霜那是什么人，临渊山上不人间烟火的帝尊，单是把他和这玩意联系在一起都是罪大恶极的亵渎……联系在一起……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描摹陆饮霜去解发带，袖微微落的长度，珠顺着白皙的手腕肘弯，留下一条在晶石灯下映细碎光芒的濡痕迹，还有拨开被衣领压住的发时，微微扬起的和毫无防备的颈……

陆饮霜就看着常靖玉的脸越来越红，局促地跑到桌边拿剑，他翘着嘴角无声地轻笑一下，暗说这小到底是太年轻了，他可是临渊帝尊，那群修整的什么活儿他不知。

“海上？会不会太远。”常靖玉一怔。

常靖玉拍拍脸颊，这才想起忘了问陆饮霜得到什么好消息，他迫自己盯着枯燥的阵图注解，满脑里想的却都是陆饮霜，浴间传来哗哗声，那纸上的灵力向概述也变得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