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陆饮霜忽然，他一路沉默，此时开，微低的嗓音里裹着几分清透寒意，像冬日潭的浮冰在常靖玉耳边悄然裂开。

常靖玉提剑站在陆饮霜侧：“方垣莫非就在蔚山主峰？”

常靖玉祭佩剑御剑跟上，两人数息间便落到崖底，只见一人趴在石之间，下一片血红，已经气绝多时。

“哼，不过是才认识一顿饭的陌生人，态度如何你也在意？”陆饮霜对常靖玉的低落嗤之以鼻，“无聊。”

掌劈了李伯将他拖到屋檐下，对赵澜施礼：“抱歉，我和前辈打算去蔚山一探究竟，便不再叨扰了。”

“想到什么？”陆饮霜法轻盈，落叶般飘在常靖玉后。

“现在就走？可是……”赵澜想劝他们雷雨将至山林危险，但随即想到这两人手，又不敢随意说话了，“请两位仙长小心。”

“但愿我们能救到跌落山崖那人，或许能问什么。”常靖玉心里也不抱希望，但还是加快速度赶到山。

“小，留神。”陆饮霜背对着常靖玉，山崖对面是蔚山主峰，攀爬不易，他直觉主峰上传来一阵令人烦躁的气息，拿罗盘一看，不知何时指针竟也笔的指向对面。

陆饮霜一扬眉，“既然知就专注正事……啧，两个樵夫还能有何仇怨值得动杀。”

方垣抹了把脸叫嚣：“吧，小爷得到你吗？就算是堂主也得看我心

“嗯，多谢姑娘今日招待。”常靖玉温声，简单收拾了一下落在屋里的东西，和陆饮霜直奔蔚山。

“唉，还是晚了。”常靖玉遗憾地叹气，上前把尸首搬到旁边空地上，自乾坤袋拿一件外衫盖住，又施了个简单的障法保住尸不受野兽侵扰。

“你竟然真敢动手！”方垣就地一气急败坏的骂，“执法犯法，叫我爹知，让你这副堂主坐到牢里去！”

那拦杀方垣的人竟是执法堂的副堂主卓远君，他听了方垣的威胁，神闪烁迟疑的片刻，拿着符篆布阵的手也停了下来。

空气凝滞，夜里的蔚山宛如泼了墨的古画，风声在林间回旋，常靖玉手持武仙门符咒循着李伯留下的痕迹追踪，不多时便到山腰。

就在此时，一刺的雷光在平地爆开，映一个狼狈躲闪的人影。

陆饮霜稍加思索：“你也说是修者，那李伯只是凡人，一夕之间便疯的如此严重，必有外力化。”

“不止是他。”陆饮霜眸渐浅，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

“心。”常靖玉皱眉冷声，“如分修炼了差池的修者，陷心时疯癫混，只记得某几个最在意的片段，这些记忆片段便是导致心爆发的契机。”

蔚山夜，云迷雾锁树影层叠，山峦的廓像耸立的围墙将人困在内中。

☆、心10

“就是此地。”陆饮霜环顾四周确认，纵跃下悬崖。

“听前辈术法所见，倒让我想起一情况。”常靖玉在前方带路，腾挪间逐渐接近东北方山。

“赵姑娘知你我修者份，言辞便谨慎起来。”常靖玉并指划过符篆，灵力在前汇聚，路上残留的血迹一目了然。

“也是，还好有前辈在。”常靖玉摇摇自嘲，“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