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玉犹豫一下，小心的把衣裳叠好，“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常靖玉刚想找个理由还他，免得让陆饮霜以为自己瞧他不起，璇灵就一手药盒一手盆跑了上来。

只是前辈您一个散修，说殛天王令不稀罕，您是有多少稀罕件啊。

常靖玉一听，又有些后悔收下那件大氅，散修无门无派，资源上难免匮乏，而且看陆饮霜连截灵阵都画不熟练，应该是个剑修，大氅上附的阵法明显不是他自己的手笔。

“家师正与众门派首脑筹办三个月后的问大会。”常靖玉选了个事实陈述，平静的仿佛方才变化只是错觉。

常靖玉心说您那可疑的停顿，是希望我师父好还是不好。

“说起来，尚未请教前辈名号派门。”常靖玉坐下，“晚辈常靖玉，武仙门…仙渺堂弟。”

“尊师可是付青霄？”陆饮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沉冷。

“确实，我是门主的亲传弟。”常靖玉盯着铜镜，少年人清透的嗓音一时涩起来，睫颤了颤，琥珀的睛笼上晦暗不明的影。

“也好。”璇灵离开时又忍不住嘱咐，“店里暂时也没上品伤药，你过后记得去医馆。”

照他对常靖玉的认识，这个门主的亲传弟，付青霄的宝贝徒弟，为何年纪轻轻就对理伤势如此隐忍老练？

常靖玉沉默，若说他一开始对陆饮霜的态度有所怀疑，但这会儿陆饮霜明明白白放话来，他反而没什么戒心了。

气，“你拿去改改，留着穿吧。”

陆饮霜心念一动，他也有意参加问大会，但下还需仰仗常靖玉办几件事。

“殛天王令又不是稀罕符咒，贵门还藏着掖着不成。”陆饮霜不动声的炫技，“你们那殛开从两仪到九的阵我都熟悉。”

常靖玉一愣，镜中映的陆饮霜端肃的坐姿，视线锋利不容置疑。

常靖玉也就是礼貌的客气，不为所动：“前辈为何如此熟悉武仙门的阵法？”

常靖玉着布卷的手一阵阵发颤，盆被染得通红，他咬了咬牙，用绷带给自己颈上围了两圈。

陆饮霜回，审视的目光投在镜台上，要他对常靖玉有什么愧疚那是想多了，但又隐隐有些怪异。

陆饮霜差秃噜一句可还在世，词到嘴边才收了回去。

陆饮霜端起茶杯小抿着，常靖玉对着窗前的镜台重新系好腰带，摸着颈上的伤了气。

常靖玉的份还是那样，陆饮霜多少放松了些，他想了想，缓和了态度：“尊师可还……好？”

常靖玉微微施礼，“多谢璇灵前辈，您去忙吧。”

“不当问。”陆饮霜在指尖了丝火苗，把茶烤到适宜的温度，在氤氲烟雾中果断回绝。

“嗯，我知。”常靖玉表面乖巧地答应。

衣领有些碍事，常靖玉稍稍解开，药时没忍住了凉气。

“陆前辈，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他在温里浸布拧了拧，熟练地掉涸的血迹。

“看

“前辈对问大会兴趣吗？”常靖玉边手边问。

“姓陆。”陆饮霜简单，“散修。”

陆饮霜不擅长，或者说本没兴趣照顾别人的情绪，他得到满意的答案就收回目光，又给自己添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