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被他的话扎得瑟缩了一下，但他依旧没动弹，站在顾昭雨面前安静地像一棵树。顾昭雨看到他的反应，忽然有莫名的解气——这个人是在乎他的，他也在乎这个人，所以他说来的话能伤害他，很大程度上能缓解那坠落的无力。

他每说一句，就重重地推一下萧蘅，萧蘅一直承受着他的怒火，一言不发。

他想到这里，有邪恶的冲动驱使着他继续说下去：“你是我什么人，你在这儿跟我说这话？”

“哥。”他轻声说，“你打我吧。”

“我*，我真没见过这样的！”顾昭雨骂，“萧蘅，你是贱的吗？你把我关在这里要什么？”

“你……”顾昭雨忍着破大骂的冲动，他一把抓住萧蘅的衣领，“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看他冲动，萧蘅里甚至有了一丝光亮，他又重复了一遍：“哥，你不开心的话，就打我吧。”

萧蘅不动弹，他站在那儿甚至有可怜兮兮的觉，像一只丧家犬，但他很定地摇了摇。

萧蘅的结动了一下，他垂下，总是这样的，最初的那一拳都是最疼的，忍下来就好了，他还是一动不动，顾昭雨察觉了无法再伤害他，又开始想走——这一层不去，还不能去下一层吗？他就走，萧蘅猛地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把他抱了回来，抵在墙上。

萧蘅看着他的睛，语气很平静：“哥，你太难过了，我不放心。”

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不行。”

他看来了，那一刻顾昭雨有无所遁形的觉，他已经完全被看透了，他是怎么知的？顾昭雨心里已经满地狼藉，他离崩溃不远了。所以萧蘅死死地拦着他不肯让他走。但此刻，他心里毫无动，只有怒意，他到被侵犯了——“放手！”他大声说，伸手去推萧蘅。

没推动，萧蘅站在他面前，沉稳得像堵墙，他这才知刚才萧蘅是真的没跟他认真，才会被他推得连连后退。

这无力正是前这个男孩最开始导致的——他推了顾昭雨一把，从那之后他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没有理了，他着的人也变了样，他的母亲也终于被证实了是个彻彻尾的自私鬼，这一切都怪他。

“哥，别走。”他恳求，“你说来吧，别忍着，好不好。”

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一。顾昭雨顿时有打在棉上的觉，你想激怒他，可他却说，你打我吧，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的样，这还有什么意思？顾昭雨低声骂了一句：“我*。”

“你不放心。”顾昭雨低声喃喃，他脸上猛然间换了个表情，他冷笑：“你也。”

我不放心，他曾经也是说着这句话，就连地都和这里差不多，楼梯间。他是不是觉得一句“我不放心”就是免死金牌？

“满意了吗？”

“你说啊，他*妈的哑了？”顾昭雨说，“问你话呢！你不是听话吗，你不是——”萧蘅的忍耐或许到了尽，他抓住了顾昭雨的手。

他转就要走，走到门边却发现的销被萧蘅上了，他暴躁的大声诅咒了一句，抬手去销，可他手很凉，似乎都有些木了，怎么也不开，他更大声的骂了一句：“！”转过来对萧蘅说：“……你给我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