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雨的关门声已经消失了五分钟，屋里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了下来，萧蘅才动了一动。

我和萧蘅完了，是吗？他想泪，却找不到泪的来源，他要得太久，无法习惯这个自己——弱的、痛苦的、手足无措的自己。

他合上，连衣服也没换，意识朝着逃避的渊去。

不光是心，还有心里满满的喜和依赖，从来也没有过的天真和轻信，全都留在萧蘅那儿了。他自己什么都没剩下。

他开始机械地整理房间，好像整理房间能延缓他去思考一样——只要不去想，就可以假装事情没有发生，顾昭雨其实还在厨房里，在等着他一起烤糕。

就连在这时候，他那居然还绷得的，一都不肯松懈。顾昭雨睁开睛，觉眶里的慢慢地在蒸发和涸，他再度闭上了。

顾影后说，这样，你们还可以朋友，因为顾昭雨就是喜假装大度。

不要想了，不要想就好了。

即使闭上睛也没有用，那么多的萧蘅，一个接一个的，无比鲜活地在他前现又消失，顾昭雨的眶酸了，像是有泪涌了来。

萧蘅隔着氤氲的气和他遥遥相望的脸；他漉漉的睛和微笑的嘴；他推着超市的手推车安静地看着顾昭雨；他躺在病床上，看起来脆弱又渺小；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风尘仆仆地来和去只为看顾昭雨一；他伏在顾昭雨上，语气冷恶劣：“你试试你还能不能和别人？”……

太甜了，甜的咙儿发苦。但他还是麻木地笑着，一眨，的泪就落了下来。

他陷在床铺里，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来，啊，在萧蘅那儿。

他痛恨这自己，可就连痛恨的力气也找不到。他只是觉得很茫然，好像心丢了一半，忘在别的地方了。他得先把心找回来，才能有功夫去难过和悲伤，可他把心放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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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错了，萧蘅也错了，他们都低估了情在顾昭雨心里的分量，他离

不去想那些事，睡一觉，睡一觉就会好了……

他把房间重新收拾整齐，脏掉的衣服扔洗衣机扣好，那件作为“罪证”的内衣被他扔了垃圾桶。然后他又回到厨房，把不需要的原材料打包放冰箱，皿都洗净。料理台上摆着一排歪歪扭扭的纸杯糕，裱的特别丑的就是顾昭雨的作品——他说是要帮忙，其实是添还差不多，着着就变成了拿裱枪玩耍，还把油抹到萧蘅脸上。

——你他妈的给我憋回去！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大声说，哭哭啼啼的，什么样！

他的脑里糟糟的，同时有好几个声音在说话，在咆哮，在尖叫和哭喊，有的在说：“他怎么能？”，有的在说“也许我应该让他把话说完”，也有的在自责“是我错了吗？”……它们一齐放声，搅得他太一涨一涨得疼。他脑里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找不到一个发的，只能在他前不停地闪现：

萧蘅低看着那些杯糕，慢慢地、慢慢地笑起来。他拿起一个丑丑的杯糕，咬了一。

的，悲伤一时漫不过他的铜墙铁，他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