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雨长得很白，肤也比较薄，洗过澡浑都泛着红，膝盖和肘这样的关节尤其红得厉害，他毫不知情。大咧咧地走来，还低去看自己的脚印，笑容说，等会儿我净，好不好。

萧蘅从咙里发挫败的怒吼——他把脸埋枕里。

“明天”如约到来，但顾昭雨约了。

他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顾昭雨买了日用品，他真是努力了，一看去基本什么都不缺，打开储柜，一堆一堆的零简直像是顾昭雨把半个超市都搬空了。

其实他们两个合适的。从很多方面来看，他们两人都很符合“般”这个定义。

可他那天趴在沙发上，听上去又那么委屈，他说，是不是我见谁，什么，你都不的。

那两个人最近情升温快的，以前顾昭雨看到欧博的信息，或者电视上有他的新闻，张就是一句“这傻X”，现在也不会说了；欧博几乎每晚都打电话来，顾昭雨总是会躲到洗手间去，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这想法带着令人上瘾的毒，他在罪恶和快中两面煎熬，直到后半夜才睡去。

是吗？应该是的，他不知该跟顾昭雨说什么，他也不像很多人那么擅长找话题，最重要的是——他不知自己发过去会不会打扰顾昭雨。

有时候顾昭雨回信息的样不耐烦的，他还跟萧蘅说如果他手边有钮，下去就能从地球上消失五个人，他毫不犹豫地就会让这些没事发信息跟他瞎聊又不直奔主题的人消失，还会觉得五个名额不够。

他想对顾昭雨些事情。他想些有破坏的事情，让顾昭雨无法再笑嘻嘻的说，你在我面前永远是小孩。

接着早上顾昭雨浴巾下那一双若隐若现的就本不受控制地现在他脑海里。

顾昭雨开心就好了——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可实践起来越来越难，一开始只要看着顾昭雨心里就觉得满满的，能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足够喜；后来就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相，想要更多接，想要更密的联系；再后来已经没法再恪守“顾昭雨开心就好”的原则行事，而是想更多事情，想拥抱和亲吻，想说心声，想要拥有……

可他闭上又没法睡，总不停的在想顾昭雨在什么，他是一个人在家吗？还是说又在和欧博打电话……

最后努力了很久也没想来该回什么，只好不回了听话睡觉。

我要怎么啊……萧蘅苦笑，顾昭雨把他当小孩，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而且，他算顾昭雨的什么人，去过问顾昭雨见了谁，了什么呢？

然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萧蘅把靠在冰凉的车窗上，想着可不可以给顾昭雨发一条信息。

“不用回，睡吧。”

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吗？

：“别收拾太晚了，早睡，明天见。”

想了想又删掉，觉得不合适，像查岗。

他又重新写：谢谢哥，你吃饭了没？

他盯着输框看了很久，慢慢打了一行字去：都收拾好了，谢谢。

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幸好明天就可以见到顾昭雨了。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不知多久，犹豫着要不要回复，那天顾昭雨问他，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永远也不会主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