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小云总自己给人包红包，都会发个好听的数字，比如52000，比如1314，比如……

“嗯，我过两天回去看你。”

顾昭雨勉笑了笑，对电话说：“我到家了，回说吧。”

顾昭雨最受不了这个“你先挂”“不你先挂”的把戏，麻得让人起疙瘩，但欧博这一整晚对他好的，一直特别耐心，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挂掉，只好说：“不，你挂吧。”

来膈应我呢？”顾昭雨说，“对了，今晚很乖，哥哥发你微信红包。”

“你刚才很不开心，”欧博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你今天收工了？”

“……”顾昭雨完全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知自己喜萧蘅，整个人都从里烧到外，他连那欧博说了什么都注意不到了，只能说：“我回打给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那你挂电话吧。”

“我听着你一也不好，我担心你。”

神经病啊！！！！！！！！！！！！小云总气得鼻不是鼻不是。

“你说我虚伪，那你嘛不主动挂……”顾昭雨嘟囔了一声，他单手脱鞋不方便，原地蹦来蹦去的，忽然觉到小被人握住了——萧蘅蹲下去，替他把鞋脱了。

顾昭雨发给他……0.44元。

“昭雨？”欧博说，“太好了，你接电话了。”

欧博笑了，“别虚伪了，挂电话吧。”

他居然真的手脚麻利的包了个红包发了过去，神经病！富得油的小云总岂是在意这东西的人，他车开去老远，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车，开红包想看看顾昭雨给他包了多少。

“是不是跟萧蘅吵架了？”

“嗯，”欧博应了一声，“要不要我回去？”

如果顾昭雨发给他好听的数字，哪怕是八块八，他都算了。

顾昭雨走了回去，电梯时，电话又响了，他看都不看接了起来：“不是说上到家了吗？”

“你别老瞎担心，我没事。”电梯门开了，他走去，朝密码锁伸手去。

“……哥。”他只轻声说了这一句，就停了下来。

萧蘅还维持着蹲下的姿势，伸手要替他脱另一只鞋，顾昭雨被电击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他一个小孩儿，我值得吗……”顾昭雨还没来得及输，房门就打开了，他嘴里的“小孩”就站在他面前，眶红得像兔，他看上去可太糟了，发糟糟的，嘴颤抖，脸也很不好看。

“刚才手机没电了。”顾昭雨说，“什么事？”

“别别别，你专心拍戏，三天两跑来，导演不扒了你——好了真的不说了。”

“……”本来没什么的，但现在对上欧博就是有莫名尴尬，尤其是考虑到他真的对欧博的提议动过那么一丢丢心——他当然不想孤独终老，但他对欧博又真的没觉，所以早一在毕艺家，他最终还是没有接听欧博的电话。

“嗯？别别别千万别，”顾昭雨电梯到了六层，停下了，门打开外面却没人，可能是有小孩到了，“你还有工作呢，我没事，我好的。”

他有喜的人了，虽然对方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再答应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