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这二字，现在的雨这么大，哪里小？”一闪而过的惆怅扫过眸，他轻轻坐下来，与王良琊相对而饮。

般散落天地之间，层层滴顺着平山亭的檐角坠落，宛若织起一片珠帘，王良琊独斟独酌，好不惬意，琼浆玉，有些微醺的醉意，可惜始终是不会醉的，这么些年，他何时醉过？

“恩恩怨怨何时能了？”王良琊笑中带着三分醉意，逍遥的人间他永生永世也抵达不了，仇恨纠缠，恨相抵，他是真的不想谢孤棠了，他倦了累了，他早就想离开这污浊的尘世，或许在山间辟一个野庐也不错，散尽家财，躲在山里，就这样一辈。

“非得用这个法么？若是到时候试不来，他还是不肯说呢？”夏飞绝咂摸着酒：“侯爷有把握？”

“你不怕，也要为九墨曜弟的安危着想。”王良琊敛眸，叹了一气，“那人虽然折磨了你，可到底给了你一武功。”

“东山再起，他谢孤棠有这个本事？”夏飞绝轻蔑笑着，亭外大雨滂沱，雨又来了起来，真是怪景象。

“亦了？“他一笑，酒杯没有拿稳，洒落了一亭酒气。

江湖，朝廷？他哪一个也不想沾惹。

一个人影，妆艳抹而来，他举着油纸伞，艳红的衣裳宛若开在荷塘的芙蕖一般，影却是单薄的，仿佛禁不起大雨冲刷，一不小心就要化在天地间。

“别告诉我这是因祸得福！”他气得有些颤抖，他不觉得今时今日的名利是别人赐给他的，若不是他下苦功夫修习武功，谁会认得夏小雨那样卑微的人？

“他没这个本事，朝廷有，你始终要记得，他是七皇顾棠，他不姓谢，朝廷的人已经开始追寻七皇的下落了，到时候查到九墨曜上，谁也不好代。”

“看了我这扮相不错，竟连侯爷也唬住了。“他笑得眉飞舞，掩不住的得意。

“哈哈哈，你说谁？你说谁给了我一武功？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谢大侠，将我手脚挑断？还是九墨曜的上任教主？他们哪一个不是将我玩于鼓掌之间，乃至得我今时今日不男不女！”

人影渐渐清晰，来者收伞，步平山亭，斜风细雨飘落他的眉发之间，不显邋遢，反而勾勒潋滟风情，这个人的廓妩媚中有肃杀之气，明明是男人，却生得貌若好妇。

说不来是哪里变了，不是容颜，不是四季更迭的伤痕，不是衣衫的华丽，只是气质。

“哈哈，你以为我会怕朝廷的人？”

“小雨。“远山空朦，群山若隐若现，下雨的时节总会令他忆起这个名字，还有那个单纯莽撞又胆小如鼠的男，没想到数载未见，他脱胎换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夏小雨究竟想怎样，王良琊也摸不透，这个俊无匹的男似乎什么也不想要，他活着的唯一乐趣就是折磨谢孤棠，神上，上，击垮了谢孤棠他才能开心。

“我想不更好的法了，你把他折磨成这个样，他的睛还是如鹰隼一般锐利，你以为你真的折损他了吗？哈哈哈，他是等着东山再起呢！”

王良琊亦笑，笑这风声雨声太大，有些话不必说，有些旧事不必追。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你到底是真的想救他，还是擒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