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微忽然觉得自己被这样的声音蛊惑了，这样温柔的，平和的，带有诱惑的声音，几乎让他忍不住要向弱地渴望着幸福的自己的退步。要是他现在告白的话，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片刻的功夫，容时微垂得更低，整张脸都埋到了影里，手指抓住那个盒，答应了一声：“恩，倒吧。”

方澈坐到床边，低看着容时微垂下的睛，声音变得宁和温柔：“喜吗？”

以后每一年的平安夜。

自从坐过天之后，方澈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不容时微的心里还有多少秦初的成分，他都要将那个叫秦初的男人彻底挤容时微的世界。容时微本不知，当时他有多嫉妒，简直嫉妒地抓狂。那么嫉妒，那个叫秦初的男人

至于收苹果，那还是很多年以前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小孩们行送苹果，他那几个结识多年的死党们每次送一堆人苹果总也少不了他的份，因此每年都还能受到几个苹果。

“恩。”方澈没看到垂着的容时微的神，伸手摸了摸容时微上的，内心溢满了淡淡的温情：“平安夜快乐。你毕竟病着，还是早休息吧。”想了想又说：“你晚上的冒药喝了没？我给你倒睡前把药喝了？”

这么一想，容时微稍微有伤起来，垂下不再说话了。

这几个月以来，从没见过方澈和什么男有过密的往来，和他距离最近每天都相的，就是一个屋檐下的自己。方澈对他温柔贴，细心照顾，他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并不是他对待周围人的普遍方式，而是因为喜他，所以对他这么好？

容时微腔剧烈地动着，脸都有些泛红起来，手指都有些禁不住地颤抖，就在他几乎克制不住今天刚刚明了的汹涌而来的心意，即将不不顾地说来的时候：“方澈......”

长这么大以来，容时微可能实在是桃运不太好，不，应该说是太不好：作为一个gay，喜的男生从不喜自己，而接到的女生也不知怎么回事，最后总会发给他一张好闺卡。结果到了二十有五的年纪，竟然还没有一次被人喜的经历，从没有收过情书，也从没有被人告白过，也就没有过平安夜收苹果和巧克力的经历。

今晚的小微，似乎有不一样。

苹果了。”

方澈站起，却没着急拿壶，反倒颇有意地盯着容时微看了好几，里有着某不解和试探，杂在一起，复杂地看不到底。

“恩，很喜。”容时微刚吃完面，一时也吃不了这么大的一个苹果，就把苹果又放了盒里面。刚刚把盒盖上，就听见方澈安安静静地对他说：“要是喜，以后每一年的平安夜，我都会送你一个苹果。”

等到上了中以后，大家都注重学习，不行这些玩意了，再加上几个人甚至都不在一个市里上学，就再也没收到苹果了。

要是他先迈第一步的话，会不会就得到了？

方澈送的这个苹果，是容时微十年来，收到的第一个苹果。

容时微一下卡在那里，方才近乎狂的冲动却是在这几句温和的话里莫名熄灭，四肢百骸都僵在那里，微微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