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下次，我要多踹几脚。”

临走时，孩表现明显的示好，他扯住闻辰易的衣角问你还会来吗，闻辰易说：“审时见。”

打回去’，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平白无故欺负你。”

*

话里的“他”似乎是指那个孩，又似乎是指他自己。

他的步伐轻快，走了一会儿发现旁边没人，回找陈既明：“不走啊？”

“你父亲第一次打你是什么时候？”

二人并行在狭小的过上，闻辰易看起来没有难过，反而有兴，陈既明无奈：“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们俩似乎有自己的方式。”

……

陈既明肩宽长站在原地，一双狭长邃，棱角分明，有磅礴的气势也有温的神采，闻辰易见他不动又折回去，半路上心想这人长得还是可以。

闻辰易朝他挥手，又想起什么，摆大人的样笑着纠正：“那个，打回去不一定是肢上打回去，你的骨还不饱满，要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

只有在说到离家走的妈妈时才现明显的情绪低落，他的睛里闪着光，发誓要找到他妈妈问个清楚，那天病床上脆弱如浮草的形象彻底在闻辰易脑海中灰飞烟灭。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聊得还算顺畅，闻辰易将对话录音下来，笔记本也零零散散记了很多，这是一个非常不服输的孩，骨骼小小的却能看调捣的劲，在令人绝望的家环境下，却始终保持着锐的，聊天过程中甚至现了“第一”、“第二”这样逻辑清楚的因果关系分析。

陈既明从被打断后就没有说话，好好充当一个陪同者的份，看着他平静地陈述令人心伤的问题。

孩嫌弃地说：“好啰嗦，快问。”

闻辰易事先提醒：“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可能你很不愿意回忆，但是希望你能尽量完整地告诉我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以便……”

闻辰易的角弯了弯，抿了抿嘴，又假装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所以我跟你站在一边。”陈既明认可说。

“不然我坐这儿嘛。”

闻辰易说：“我小时候就最怕别人同情我，因为同情是最廉价的，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反而好像低人一等。”他看向陈既明，以过来人的经验说，“所以你不用去安他，他总会有办法从痛苦里爬起来，你只需要理解他，跟他站在一边。”

“还想下次。”闻辰易跟着他笑了笑，无奈又安，他比自己想象的多了：“没有下次了，他一时半会儿不来。”

“我打不过他……我试过了，所以住来了。“孩撅起嘴角，死盯着某，怨恨自己的弱小。

走病房。

“你真能帮我？”

闻辰易看着他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这是一个长满尖刺的果，外面包着糖撒着砒霜，你可以摘取它，却要好跟它同归于尽的准备。

“可是……”孩想了想，竟然一得意的笑容，“可是我不后悔，我踹到了他的肋骨，我听见他大叫了一声。”

如此心直快，闻辰易倒是乐了：“正合我意。”

孩中的狐疑消散许多，朝他的笔记本支支下，“说吧，要问什么。”

闻辰易想，他跟自己不一样，他要明多了，至少不会陷悲伤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