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他其实什么都知。

张总和杨博士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的，几乎是搐着，惊恐地抬起。

鲜血顺着阮清弦的手指一直下去，到手肘，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血。

“所以，”赵涟均不不慢地说，“杨，你觉得，连我边的一个女人都玩不过，你是怎么有自信玩过我的呢？”

“最后，你们觉得，那天我是真的有事不能去吗？”

“清弦，你是不是特别恨他们？”他问。

又是一记重拳，正中张总的面门。赵涟均收手的时候，阮清弦看见张总的鼻梁骨塌陷了下去，那里只剩一个血如注的缺。

赵涟均看向她，一个温柔到几乎是溺的笑容：“没错。”

阮清弦扔掉手里的匕首，走向赵涟均。

“你也在试探我。”她说。

弹可以给人一个痛快，但刀更血腥，更痛苦。

赵涟均的笑意不减：“你不是发现了吗？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并不存在的问题呢？”

阮清弦知。

她看见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没有逃避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回去。

她看向他。“如果……那天我没发现呢？”

如果没发现，就不仅仅是赵涟均对她失望的问题。

他慢慢踱步走到椅上被铐着的两人面前。两人吃力地抬起，被血污糊住的睛几乎睁不开。

动了手，她的手上就有了人命。她就不再是个背景清白的人，她就朝这个泥沼又多迈了一步。

那人从腰间的枪里枪，却被赵涟均挡住了。

“你知帮会里对叛徒会如何置，对吧。”赵涟均说，“今天，这两个人就给你置了。”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看清阮清弦手里的动作，但下一秒他们就看见，大量的鲜血从两人的切涌，那两人痉挛着，脸变了形，的伤发令人骨悚然的“咯咯”声。

阮清弦怔了怔，没有回答。

“赵涟均……”她在赵涟均耳边说，声音带着一丝乞求。“带我回去……带我回家……”

阮清弦蓦地扭看向他。

阮清弦没有杀过人。

阮清弦看见他拳，既准又狠。带着尖刺的指虎重击在男人的一侧脸上，她听见绽开的声音和牙齿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惨叫。

她拿着匕首，绕到两人后。

赵涟均好像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阮清弦的却微不可辨地颤了一下。

她捧起赵涟均的脸，吻他。手上的血渍沾染在他的脸上，沾染在他白的衬衣领上，但她却丝毫没有介意。

“还有你，张总。”赵涟均朝另一个人：“你是怎么有自信，觉得可以染指属于我的东西，还能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的呢？”

但她知，赵涟均今天是非要她动手不可。

她默不作声，示意旁边的人把枪给她。

赵涟均摘下指虎，指关节。

“好的，清弦。我们回家。”

赵涟均也没有丝毫犹豫。他拥住她，比平时还要。

她知，赵涟均是有意为之。

他总有一天是要让她渊里的，早和晚，都是一样的。

阮清弦轻轻叹了气。

一把匕首递到阮清弦手里，沉甸甸的，闪着寒光。

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我一开始，其实也是怀疑。”她说，“因为我知，如果涉及到多个通知行的信用证易，在存在第二和第三通知行的情况下，第三通知行只需确保第二通知行的信用证信息真实，就可以视为满足了审义务，无法对其追责。所以我看到开证行的银行信息在合同上有疏漏时，我就想到了这个风险。虽然付款方式他们已经和您商量好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义务对后补的开证行信息行确认，因为一旦现问题，您能够追索的只有第三通知行，开证行和第二通知行都在国外，我们无力去涉。但是我没想到……”

“但是你没想到，这就是张总和杨博士的一个。”赵涟均接了下去，“他们以为这些事得滴不漏，毕竟补充一个银行信息也是很自然的事，结果你还要去和银行确认，他们就急了。”

杨博士和张总可能栽赃到她的上。以他们的经验，让赵涟均转而怀疑她，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给她刀。”他说。

不到一分钟，两人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