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窟渊不见底，仿佛一望无际的绝迹，任何接近这里的活都是它们妄图吞没的。

“过去的顾矜霄，你不是也在不断缅怀挽留他吗？只要你愿意放弃，我们当中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达成所愿。只要你和我，一牺牲就好。”

“不止这一次你失败了，未来上百年里，你都不会成功。并且，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开始。我尝试过了所有的法，直到前方无路可走。所以，现在我回来这里找你。”

“只剩一条绝对可以达成所愿的路了，那就是你放弃这次注定来不及，注定会失败的机会，借助我的力量回到一切未开始的时候，现在的你完全有能力阻止那件事发生。”

他轻轻地说：“我没有骗你，下去的确可以回溯时间。只是，不是回到照影鞘前，而是回到你同意被送去九幽荒原，名为镇压，实际祭品之时。”

“否则，怎么会有我站在这里看着你？”

最糟糕的是，无论是武学轻功还是方术，此刻全都不起作用，他能依靠的只剩下手下那一接的森冷。

顾矜霄一个字也说不来，竭尽全力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风雪把雪窟边缘打磨得光冷，手指几乎无法借到丝毫的力量。

那的确是他，比现在的顾矜霄更沉静，更俊的面容。纵使角的郁已然无痕，只是垂眸平静地看着他，就有一淡淡的无法抗拒的势压迫。

“为什么？”

白发的男人站在这渊咫尺之远，垂眸静静地看着攀附在绝上的顾矜霄。

这漫天凌厉的霜雪中，顾矜霄反而将那个人的脸才看清楚。

白发神秘的男人并没有再给他任何攻击，除了方才那轻轻一推之外，他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眸看着顾矜霄。

“我当然知，毕竟，我是百年之后的你。我们是一个人。”

呼啸的冰雪寒意骨，叫人无法呼无法睁看见。

然而，即便顾矜霄一个字也不说，全心全力小心地与渊的引力对抗，那个人也知他在想什么一样。

勉攀附在这雪窟边缘的顾矜霄，受着不断来自渊的引，仿佛一片树叶被自上而下的风雪不断席卷。

未来的顾矜霄平静专注地凝视着他的执著，轻轻地说：“没用的。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努力，过去的我都曾过。我知你在想什么，知你将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那都没有用，无论你想什么，最终都失败了。”

顾矜霄一一沿着光的冰雪边缘爬上来，那无法分神丝毫，仿佛下一瞬就掉下去的危险状态，终于勉脱离。

未来白发的顾矜霄，眉俊沉寂，被他静静地看着，叫人错觉被温柔怜惜。

好像一个不可战胜的可怕的神明。

第176章176只反派

噬。

“只要你不去那场祭祀，贺九就不会死，以他的心资质，百年之内定然能飞升。他们还可以再一次相遇，以另一不那么惨烈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