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你变小了。”

而一旦离开，就真的再也无话可说了。

一旦无话可说，他就要转离开了。

他刚说来这句负气的话，就后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

“没有必要。”

“你不应该活着，而且变得古怪。”

“我不在，没有人和你说话，你就长成了这个样，”他心想：“另一个你是知这变化应该被称为‘变年幼’而不是‘变小’的。”

“......为什么？”

“你想回去吗？”他抬起了，与断谕对视，问。

他闷闷：“找人。”

林维差一为领袖大人贫瘠的词汇量笑声来。

他自以为这句话的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毕竟复活之于亡者，就像永生之于神灵。

“大陆？”

林维知，这人是不会没有意义地留在这里的。

“你为什么来这里？”

而远方大陆废墟一片，家族不再，帝国重创，法覆亡，自己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林维：“......什么？”

生既如一潭死，死便不那么可怕。

因为“没有必要”。

那笑很淡，却又真实存在，熏染在眉梢与角。

冷静而审视的目光落在林维上，违和之在巫妖心中一一浮现。

他看着断谕无波无澜的睛，忽然觉那么同病相怜的意味来。

“嗯，大陆，”林维：“我不能直接开辟回去的路，但是知在哪里可以找到它。”

“你不认得。”

如果在那时候，引动禁咒“镕金”之后，自己死了，并奇迹般没有灵魂消散，而是来到这里，有人说，能带自己回去，他大概也是不回的。

巫妖开，问他相似的问题。

那人果然被这么一句堵得无话可说，不再声了。

“我完了，”他再次绝望地心想：“即使现在这样，我还是想拥抱他。”

乎意料的是，断谕沉默了一会儿，却：“不了。”

他想，原来你这一生，也是被“必要”推着过完的，也是不那么情愿的——也是......有些厌烦的。

“谁？”

来。

“你还是输了，”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带着那么绝望的意味：“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情场上。”

林维望着他，许久，却轻轻笑了起来。

如果面前人是那一个，他有恃无恐，只会倚仗着来索要更多的。可一旦这人的份变成了昔日宿敌今日陌路，他就警惕又畏惧，弱又不愿示弱，想靠近又想逃离。

他自暴自弃地承认了这一后，也就不是那么怕在这人面前丢脸了，只剩下一倔负隅顽抗，克制住自己不去主动说话招人厌烦。

他上辈的整个人生里，的事情都是于“必要”，要守护家族，要效忠陛下，要带领军队，要与法世界敌对。

他与断谕对视，不自在地垂下，避开。

“发生了什么？”他问。

断谕只回答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没有必要”，他却在那一刻明白了。

——一败涂地。

“确实发生了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