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无奈，只好扯住他的衣袖，一同往前走去：“你在哪一排，跟我说罢，我带你去。”

陆矶蹲在角落里，往嘴里丢了颗麦芽糖。生仁和芝麻的脆香中和了些许糖衣的甜腻，吃起来居然有些上瘾，让他对甜的印象大为改观。

“何人来礼？”淡漠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

陶李二人一愣，慌忙转行礼：“总载大人。”

何远了脸上的汗，不敢吭声，李修明：“正是。”

李修明无奈：“你笑什么？”

那人却眯冲着墙作了一揖：“无妨无妨，在下还要去寻号舍所在，就先告辞了。”说着往前一迈，嘭地一声磕在了墙上，捂着摇摇晃晃。

会试方过，便了正月，大雍朝堂上下皆休沐守岁，放榜一事自然也要等了十五。

“是吗，这般奇特，倒让本官也想见他一见了。”

十五这日，皇帝下诏解一日宵禁，加之气已至，窝在家中小半月的京城百姓纷纷走上街，大街小巷一时熙熙攘攘，灯环绕，披红挂彩。

心飞快，后背也了一层冷汗，陆矶着气，半晌，才听到下传来弱弱一声：“兄台，你能起来了吗……”

陆矶愣了愣，在他前晃了晃，那人却似乎毫无所觉，陆矶了嘴角，这难不成是个……度近视？

后传来大门关闭的沉重声响，陆矶却脱了力一般，趴在那人上半晌起不来。

那人顿时往前一趴，陆矶趁机纵一跃，卡在门关上的最后前一刻，扑了门里！

会试三场，三日一考，一贡院不可再，九日后大门再开，已是尘埃落定。

李修明低着，瞄了瞄他后同样老老实实低着的何远，言又止。

两人站起，陆矶松快地叹了气，拱手一笑：“方才唐突，还请兄台莫怪。”

竺清不置可否，淡淡一望闭的贡院大门。

他连吃了好几颗，看着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叹了气。

正月十五，月圆柳梢，暗香浮动。

等、我、啊——”陆矶使吃的劲儿，咬牙一路狂奔，那试一边摸索一边慢吞吞迈了大门，却正好堵住了只容一人通过的路，看门就要合上，一旁的李修明忽然抬起脚在那试后腰上猛踹一脚——

两人渐渐走远，贡院外，陶晋看着对面的李修明，半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多谢……”

陶晋挑了挑眉：“我笑李大人这一脚踢的甚好。”

赶上解宵禁，越晴波吵着要来，陆矶在私人监狱似的号舍里考了几天的试，元气大伤，了贡院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今天本来想继续在床上摊煎饼，奈何越晴波见他不去又去撺掇沈知微，无奈三

“哎哟！”那试被陆矶正正压在下，当了人形垫。

李修明笑了笑，袖起手，叹了气：“这人也是命途多舛，被穆相一脉如此刁难，日后若是考中，倒是希望他能来礼。”

一须发皆白的老人着紫官服，腰佩金鱼袋，仪容清癯威严，淡淡：“李主事看上了今科哪个试？”

老天爷……他得是怎么考来的？！

竺清斜了一后的何远：“怎么，就是方才何大人不想让人去考试的那个？”

“这么多人，上哪儿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