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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歌落(一)(5/10)

“请允许我斗胆猜测。是不是有人对您说了‘外界党权交迭,正是需要您作为重要人物登场的时候,请和我们一起离开,投奔新党’这类话?”

“……确、确实如此……”

“您是不是还怀疑过。如果我真的是新党旧臣,为什么在这时候还不反水一击?”

“我、……!”

Alpha抬手摸摸她的发顶,示意她不用太过激动——阿尔瓦一步一句,款款道来,“我总把您当成小孩,忘记您自己也会胡思乱想,臣怪不得您。”

“……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

“殿下。”

典狱长按着她的肩膀,像是长辈劝慰晚辈那样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乱。”

帷幕已经拉开,大势已经开始洗牌——四方八派急着登场,暗中势力试探纠缠……这时候太乱了,饶是他也一时半会捋不清这个的目的那个的想法。所以不要下水,不要出去。只有剧烈的反应时间足够之后,沉淀下的矛盾和目标才好辨认,他才能安心把菲欧娜交到真正的新党手里。

“——至于卢卡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34

就算接到典狱长回到冰原消息的侍从昨天就重新烧旺了这屋的炉子,室内温度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干燥的空气尚且如此,被两人蹂躏之后的湿乎乎被窝就更不用提了。受了鞭挞的足底又胀又热,腰胯仿佛失去知觉,阿尔瓦离开后卢卡仅仅保持了几秒钟的清醒意识,就抓着身下的枕头昏睡过去。

梦里也是痛的,有人抓着他的腰把他按在粗糙的地毯上,要被从内部撕裂的感觉沿着小腹蔓上胃袋和肺叶——他眼眶里全是水雾,指尖杵到湿漉漉的茶汤里。被开水泡过的红茶梗含满汁水,一开始只有他的指尖摸到了,后来就是整个掌心碾上去,再后来连脸都浸泡在散发着茶香的水痕里。那个狰狞的东西碾得他脑仁一下下的痛。嘴巴是无意识间张开的,舌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出来——像是被身后的人粗暴的动作怼出来的。

他尝到了冰凉的液体。那些脏掉的、凉掉的、带着灰尘味道的。

揉烂的茶叶挂在他红艳艳的舌头上,他一阵恶心又一阵耻辱。卢卡眼眶泛酸泛烫,忍无可忍地往前爬,想斥身后的Alpha滚开——开口却是柔软的请求。那个陌生的灵魂叛徒似的往后靠,语气里带着食髓知味的娇,“老师、老师……!”

……Omega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具躯体里走出来的,等他反应过来时,那张因为情欲而变得滚烫的脸已经被他捧在了手心里。卢卡低头仔细观察,但少年五官上仿佛蒙着雾,无论触感如何逼真,他也无法一睹对方的真容。

——痛。

痛。

卢卡眨眨眼,抬头去看他身后的男人——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被少年搂住了脖子。后者小动物似的把小脸往他掌心贴,哼唧着不让他往后看,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他掌心,烫得他浑身一悚。

……这是卢卡斯。

Omega猛地睁开眼。

.

.

暮色再临,大幅度缩短的白昼意味着这座冰原监狱中的人不能再靠阳光分辨时间——卢卡把视线从透出幽色的走廊尽头收回来,挣了挣已经麻木的手臂,被缠过脖颈的粗糙绳索刺得倒吸一口冷气:“……。”

典狱长面无表情,推开牢门就径直走向他——Omega深知自己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恨恨地假装磨了磨虎牙,咬着毛巾把头扭向一边去,意思是我生气了,你不要过来。

……。

阿尔瓦有点无语,又被他撒娇一样的举动逗得想笑。他顿了顿,还是徐徐开口:“堵嘴是我的意思,不要和给你送饭的狱卒生气。”

卢卡依旧扭着头,表情被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但阿尔瓦知道他还能听进去,“……你问问你自己,我直接把你扔进牢里,你会不会骂我骂到嗓子冒烟……更何况又不是一直堵着……你听话,我帮你取下来。但不要喊,你们一把火烧了医疗室的库房,可以治喉咙的药外面还没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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