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文羚真的赶不上，暂时只在教堂准备了一个简单仪式，尽如此，文羚还是兴了好些天。

梁在野把东西捞手里扫了一，“不是，这有用吗，该离照样离，国内也不给老开这破证啊，再说他也没说过想要……”

其实他也不是这个意思，但说话习惯向来人一等，藐视众生的气老也改不过来。

窗外凌霄发绿叶，淡红骨朵从枝桠里冒来。

梁如琢把他放回被窝，把小羊玩他怀里，边掖被角边对他哥笑，你活得这么光鲜，你懂个。

文羚安静了些，浑浑噩噩半睡半醒。

梁在野本想反驳，谁能有你光鲜，政府的大项目建着钱赚着，名利双收，回国转悠一圈还带一小狐媚回来，没想到嫂是一病秧对吧，他刚说一半儿，梁如琢就像踩了痛脚似的把他扫病房。

他哥从小和大分孩一样拆东西，与众不同的是拆了还能安上。他变了，也没变。他不是随手把卡扔在他脸上的大哥了，但仍然是不肯说一句对不起的梁家老大。

一只野

梁在野走那天他听到善哉在叫，他缓慢爬起来却只看到拖着尾气离开的车。也许该说句再见，但他没说，其实他不想再见野叔了，即使自己没什么想法，但这对为自己承受了太多痛苦的如琢不公平，如琢毕竟是一个吃醋的小叔叔。

梁如琢气血往上涌，手撑了一把墙才站稳。他现在和梁在野以往印象里那个装模作样谈笑风生的梁二大相径，神萎顿，神沧桑。

梁如琢倒了凉气，把镊从他手里剥来扔回柜上，继续拍背哄：“没事了，再忍忍。”

梁在野临走在垃圾桶边扔了个黑塑料包，梁如琢捡起来，里面包着一盒旧录影带，盒上标着序号3。

他喜过很多女人，也喜过不少男人，情人们偎靠在他怀里，问他你我吗，他连骗都不屑一顾，说不。其实他也想知自己还能说什么不一样的回答。

梁在野发动车，拍了一把德牧壮硕的背：“善哉，去说个再见。”

低声哄他。

“我这次来不是找他的，小病秧一个，我枕边儿从来没缺过人。”梁在野把一个文件袋扔给他，“跟姓温那女的签的，我估计你也没空看，条款没什么病，钱也给你们打过去了……我来就顺路看看他。”

大狗从副驾驶越过梁在野的趴在车窗边，朝楼上汪汪叫。

梁如琢把证回来，指着他哥鼻：“归到底他这病不是你给耗成这样了？还不治了，我耗了这么多工夫，你一句不治了，你什么病？”

“你吃枪药了吧，我不是来跟你在这儿磨嘴的，你不就心情不好跟我撒火儿么，有能耐你跟里那位撒，他闹起来你连都不敢放，跟我在这儿扯淡。”

梁在野还没开，随后惊见文羚在梁二怀里哆嗦搐，叫唤着胡抓起消毒盘里的镊往梁二上砸，尖镊扎肩膀，血从白衬衫底下透来。

“嫂嫂！你哪来的脸，写你名儿了？”梁如琢双手在抖，发发白的手曲张起青血，从兜里摸两张结婚证往梁在野前一拍，“七八糟算上几十刀就能来的东西，你有吗？”

黑奔驰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可文羚从没问过他。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