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次次被接走又一次次被送回来还能保持着纯净的微笑的安宁，微生凉的心隐隐作痛。

生死，也看多了借着捐助的旗号，实际抱着各目的的所谓心人士。从小到大，想要领养他的人很多，微生凉不肯。之所以领养他而不是选择别人无非是因为他是孤儿院两个没有病的孩之一，而他比陈林长得好看。

第一次没有反抗，微生凉乖乖的跟着安宁了他的

被丢在孤儿院门的时候，微生凉很小，被院长捡回去，一天天养大，和放养的牲畜没有区别。孤儿院孩太多了，都是有病的孩，雇佣的几个阿姨忙不过来，像微生凉这样健康的孩，本没有人会。他的那张脸，只在有人前来挑选领养的孩时能起到作用。

微生凉还记得，八岁那年，在孤儿院后面的山坡上疯玩，忘记了时间。到了饭，谁也没有想起他，直到肚咕噜咕噜叫着，才想起来吃饭。回到院里，吃饭时间早过了，微生凉溜厨房，揭开锅盖，洗得净净。正沮丧着，想溜院办公室偷一心来，还没迈办公室门，后领便被拽住。

“叫我宁哥哥。”安宁笑笑，轻轻手腕。微生凉没有持，放开手，他不想惹安宁讨厌，他的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你去上学。”安宁踮起脚尖，替微生凉理理凌的散落在额的黑发，“你这个年龄的孩应该呆在教室。”

“小凉，来。”安宁在背后，拎着他的衣领。那时候，自己的个还算是八岁正常小孩的个。伏低，坐在托车上，迎着风，微生凉微微眯着睛，回忆着自己努力回看到的场景。上，安宁角挂着柔和的微笑，细长的睛因为笑而显得更加细长。

安宁走回椅旁，重新坐下，把书从坛上拿起来翻开，睛落在微生凉的脸上：“下午去上学。”安宁的声音很轻，微生凉却无法抗拒，长一抬，坐上托车：“我会去。不过，放学后，我要带你去兜风，这是条件。”

用力拧着油门，托车排气吐一串尾气，脚尖一踩，挂上档，托车冲院门。风呼呼掠过发，刮在脸上，伏在托车上，微生凉很想哭。

“嗯。”安宁，微微笑。

送到孤儿院的孩因为各原因被丢弃，健康却被丢弃的只有他与陈林，其他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病，这些有病的孩却没人领养，他讨厌那些前来领养孩的夫妇，打量他们的目光，那目光让他想到家主妇在市场挑选鸭。

微生凉不愿去学校，有坐在学校上课的时间不如去工地搬砖。安宁的病等不得了，他嘴的青紫越来越严重，连指甲都是紫的。别人怎样，微生凉不，只有安宁，只有安宁他不愿放手。

“安宁，我想陪陪你。”微生凉伸手捉住那只白皙细瘦的手，手上大片大片的红，目惊心。

安宁格沉静，成绩又好，心思细腻，眉目清晰，讨人喜，是孤儿院除了自己和陈林以外最被领养者喜的孤儿。可是，二十年间，安宁无数次被领养，又无数次被送了回来。先天心脏病可以手术治疗，但是既有先心病又有严重的血小板缺乏症的孩，谁也不愿意养。针尖戳个就能半天血的孩，谁敢冒险？